褒洪德听见褒姒的声音,心中不免为之一动,再看见褒姒平和的面容早就没有了当日拔刀相向的戾气,以为褒姒将此事早已放下了,心中颇为得意,见褒姒还特意的支开了姬宫湦,便越发的肆无忌惮了,打量着褒姒的眼神也变得有恃无恐了起来,“参见娘娘。”
“参见娘娘。”秦候也作揖躬身向褒姒拜谒,褒姒将秦候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发现他的五官长得倒是颇似他爹,“真是和你爹很像啊!”
“娘娘见过我爹?”秦候问道。
褒姒点了点头,微微的笑了笑,还曾经差点就进了赢家的门,只是秦世子的献殷勤功亏一篑,褒珦数年前进谏一事将秦世子求娶的计划打乱的一团糟,褒姒也最终是嫁入了王廷,成了现在的褒后,命运这事儿说来也可叹可笑,半点不由人。
“我爹一生效忠大周,最终战死沙场,我以我爹为荣。”秦候说道。
“你爹是个好榜样!”褒姒看着秦候点了点头,扭过头唤了声,“念儿?”
“娘?”念儿手里攥着秀秀刚刚给他做好的风车,朝着褒姒跑了过来,跑到了跟前,脚下一乱自己把给绊倒了,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念儿却只是拍了拍腿上的灰尘,又站起来还咧嘴笑着,“娘?叫念儿何事?”
“这位是秦候赢开。”褒姒指着面前的十岁小儿说道,他虽然比念儿大了不少,却也还是个孩子而已,姬宫湦将他质在大周朝中看似是质子,实则是为了防止有人对这个毛孩子下手,一旦培养到了一定的年纪,拥有了一定的羽翼,不单单是念儿的一支助力,也能让自己在秦国中站稳脚跟。
“赢开哥哥!”念儿看着秦候拉着他的手说道。
“参见王子!”秦候说道,诚惶诚恐。
“日后你便是王子的伴读了,陪着他的左右便是,每日早晨有太宰宫的大夫们为王子授课,若有什么不懂尽管问就是了。”褒姒看着秦候说道,“虽然远在镐京城,不过本宫同你父亲交情匪浅,你便拿这里当做自己家就是了!”
“多谢娘娘。”秦候说道,来之前褒洪德已经将宫里的大小事务给秦候做了一个初步的说明,还不忘告诉他一声,姬宫湦之所以要他在这宫里呆着,为的就是将他禁锢起来,从而获得秦国的权利,因此叫赢开在宫中要见机行事,也不要轻信任何人。
“下去吧!”褒姒挥了挥手,叫念儿带着赢开先行退下了,然后才转向褒洪德说道,“此番哥哥前往晋北作战,只怕是一路上旅途劳顿,本宫缝制了荷包,里面装了些花瓣,有凝神静气的作用,哥哥在行走在军中,难免要疲惫不堪。”
“有劳娘娘了,”褒洪德盯着褒姒的眼睛紧紧的锁住了她,“若非娘娘在大王面前美言,只怕在下也不能前往晋北立下如此战功。”
“那就要看哥哥的本事了,”褒姒说道,“秦岭一支的死士,我还有些疑虑,不知该不该派给哥哥才好,毕竟那些死士并非行军打仗之用,常年驻守在秦岭山脉之中,若是长途跋涉、旅途劳顿的,就怕事倍功半了!”
“不会,”褒洪德立刻摇了摇头,“这一支死士同秦军是一并操练的,早晚的课业并不会耽误,行军打仗只能是更胜一筹,只要有这一支死士相助,此战必胜!”
“若是没有他们相助呢?莫不是秦军的实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褒姒问道。
“倒也不是,只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此番倒也不怕北狄之师的强大,说白了,微臣担心的是楚侯的掣肘,”褒洪德说道,这话叫褒姒思忖了片刻,“如此说来,何不叫这一支死士深入楚地的命脉,威胁着楚地的安慰,叫楚侯也不敢轻易的动一动。”
“只怕是不妥,”褒洪德摇了摇头。
“此话怎讲?”褒姒问道。
“如今的楚国并非昔日的楚国了,而秦国更是经历了两代秦候更迭,军力大减,我所携带的两百乘的兵马已经是勉强筛选而出的,若是再叫秦军一百乘的兵力掣肘楚军,只怕是根本做不到!”褒洪德答道,“唯有希望此战一胜之后,能够让秦军的威名大振,扩充我秦军兵力。”
“如此说来,若是有心人趁着此刻将目标指向秦国,只怕是必胜?”褒姒问道。
褒洪德给自己挖了个坑,然后自己跳下去了,显然人有些惊慌的说道,“此事只怕是天下也不会有人此刻对秦国出兵吧?”
“犬戎之师啊!”褒姒看着褒洪德提醒道,一双大眼睛满眼都是疑惑的样子,仿佛对战争一事完全不懂,试图询问褒洪德专业解答,褒洪德咳嗽了两声,“如今犬戎之师都在晋北,汇入了北狄之中,应该腾不出手去袭击秦国吧?”
“万一呢?”褒姒问道。
“万一……”褒洪德思忖了二三,“万一,我秦军尚有其他兵力足矣抵抗。”
“抵抗不了楚国,抵抗戎军却没有问题吗?”褒姒问道,这句话显然极不合理,楚军即便是再善战,不可能和犬戎相提并论,犬戎是一支彪悍之兵,而楚军则身在鱼米之乡,褒姒顺势问道,“如此说来,楚军已经更甚于犬戎了?”
“是是,”褒洪德一面擦着汗一面说道,褒姒微微的点了点头,“如此这般的话……得要向大王提点一二,随时要提防着楚军了!”
“是是”褒洪德继续说道,“楚军狼子野心,只怕是目标直指中原腹地啊!”
“本宫若是替哥哥前往秦岭走一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