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寡人的雅兴,”姬宫湦笑着摆了摆手,“是娘娘的雅兴!郑伯且前往那团草丛之中看看是个什么?若不是白狐,就赏给你了。”
“多谢大王!”郑伯作揖说道,转过身去朝着丛林里走去,竟然是一只伺机而动的豺狼,这叫郑伯友的心中又是一惊,才发现姬宫湦的算计真是太周到了。如果刚才自己动了、或者褒姒没有狠下心将这一箭射出去,那么自己可能就会因为这只豺狼猝不及防的攻击而身受重伤或者丧命了,他拎起豺狼心中却作翻到的五味瓶状,满是滋味,转过身上前回禀道,“大王,是只豺狼!”
“哦?竟然是只豺狼!”姬宫湦悻悻的说道,“看来运气刚才都用完了,才猎杀了两只白狐,但愿今日有诸侯还能为梓潼多猎杀一些来。”他松开了抱着的褒姒,拉着她的手朝着郑伯友走了过去,上下巡视了一下他的马匹,上面什么猎物都没有挂,“怎的……郑伯什么都没有打到?”
“还在寻觅!”郑伯友答道,他根本就无心打猎,怎么可能瞄的准猎物?
“哦?”姬宫湦不满的用鼻子微微哼了一声,“这可不妥,掘突被封为大司马,年纪轻轻的本来就不能服众了,都说虎父才无犬子,你这个做父亲的总得带个好头啊!”
“大王说的是!”郑伯友点了点头,定了定自己的心神。
“齐伯可是找寡人来谢过恩了,对这桩婚事满意的很,掘突年少英雄,是个好女婿,你这个未来的亲家可不能令他失望呀!寡人还指着今年这第一叫你拿了去,免除郑国的税赋,寡人也高兴!”他说着拍了拍郑伯友的肩膀,大笑了出来。
“是,在下定不辱命,这就去寻猎物了!”郑伯友说道,再也不去看褒姒了。
“好……好!”姬宫湦兀自的点点头感慨道,“如今齐郑联姻,宋国又不成气候,晋国以后则必定会诚心依附我大周,不敢再起私心,中原既定、楚人也不敢小觑。此事……郑伯功不可没啊!”
“是大王英明,在下不敢贸然邀功。”郑伯友答道。
“掘突返京之日,就是他的大婚之时,到时候郑伯可要从郑国赶过来在京城中喝这口喜酒啊!”姬宫湦看着郑伯友豪气万丈的说道,这话却叫郑伯友和褒姒心里都立刻转了个弯,一旦郑伯友离开郑国,郑国就等于是城门大开的迎接着得胜归来的郑启之,他便占尽了先手的优势。
姬宫湦的这棋局,褒姒和郑启之都觉得有些看不懂了,他要保的到底是谁?还是想要将两个人都收拢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以二人的博弈,来制衡中原的态势?请郑伯友为朝中司徒、郑启之为郑国诸侯,如此一来,倒是个万全之策。
“是,在下等这一日早些来到!”郑伯友不敢对姬宫湦的决策有诸多的质疑,只得答道。
“也急不得,打仗嘛!”姬宫湦笑着说道,转过身看着褒姒,“咱们再往山中走一走?寻寻看,肯定还有白狐的!”
褒姒点了点头。
有关白狐的典故,郑伯友也是知道一二的,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褒姒同姬宫湦,搞不清楚这二人现在的状况,宫里盛传着各种各样的风言风语,哪句话能当真、哪句话不能当真,当真是叫外人无从分辨。
郑伯友对褒姒一步步的心灰意冷,只得和姬宫湦告辞,目送着姬宫湦和褒姒上马越走越远,郑伯友看着褒姒的背影,叹了口气,她给自己的感觉已经和过去很不相同了,他不知道自己何必还执着于这份情绪?他兀自的笑了笑,转过身去蓦地就想起了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