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臣妾准备什么吗?”褒姒又问道,神情不自然的看了一眼秀秀,猜测今年姬宫湦所带之人应该就是秀秀,果不其然,姬宫湦摆了摆手,“准备就不必了,寡人今年准备带秀秀前往猎场,你身子不好,就在宫中好好养着吧!”
“是!”褒姒应了一声。
“念儿呢?”姬宫湦觉得心中一阵烦躁,见着褒姒面不改色的表情就觉得一股子火气堵在了自己的胸口,使劲儿的敲着桌子问道,褒姒也看了看念儿空出来的位置,转向了一旁的悉人,“没去交太子殿下前来用膳吗?”
“去过了,可太子殿下……”悉人的表情十分为难。
“怎么了?”褒姒问道。
“太子殿下说,”悉人咬了咬下唇,这话还是说不出口,褒姒瞟了一眼姬宫湦,姬宫湦对他点了点头,她才看着悉人说道,“说吧,便是说了什么犯上作乱的话,也是太子说的,与你无关!你转述便是,不必替他隐瞒。”
“是!”悉人作揖,“太子殿下说,此生不愿再与秀秀娘娘同桌共食,以后东宫用膳就不必再叫他出来了。”
姬宫湦一听这话大为光火,手掌拍在桌面上,发出一声巨响,“去给寡人把他叫出来!出来也得出来,不出来也得给寡人滚出来!”
褒姒的眉头微皱,对悉人说道,“别叫!”她转向姬宫湦问道,“你想做什么?将念儿也逼成自己的仇人吗?”
被褒姒一说之后,姬宫湦的脾气越发的大了,“当日我将念儿交托给你,就是不想这宫里再出现第二个宜臼,这些年你就是这么教他的吗?如此,你和申后又有什么区别!”他说着直接站起身,双手撑着桌子怒目的瞪着褒姒,这场面吓坏了一旁的秀秀,赶紧给周围的悉人挥了挥手,示意叫她们赶紧下去。
悉人得了令,忙不迭的离开这场面混乱的现场,只余下褒姒同姬宫湦的对峙,与一旁观看的秀秀,褒姒并没有因为姬宫湦的这番数落而动怒,只是面色平静的对面前的大王说道,“念儿不过才六岁而已,有些自己的脾气为人父母的难道不该谅解吗?你同他置气,有什么用?他能体谅你作为大王的举棋不定和惶恐不安吗?反过来,你又能体谅他是一个孩子的担惊受怕吗?”
褒姒的这句话就像是一盆冷水从姬宫湦的头上浇了下来,他同秀秀的事情他没有给她一个解释,她也早就认命了后宫女人的这个身份,饶是心中有再多的委屈、饶是再痛、再难过,可是她始终体谅他的处境,反过来……他却从未为她着想,可他不能以她的感受为先,因为他不仅仅是她的男人,更重要的……他是这个国家的帝王。
东宫的大殿陷入了一阵沉默,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任凭时光流逝。不多时,远处传来了一声连贯的脚步声,“哐哐哐哐”地朝着姬宫湦的这个方向跑了过来,然后就是“咚”的一声响,念儿跪在了自己父亲的面前,向他重重的叩了三个头,发出“咚”“咚”“咚”的三声响,“念儿愚鲁、性子粗鄙,难以教化,怠慢了秀秀娘娘的地方还请娘娘恕罪,请父王恕罪!母后从未缺乏管教,是念儿有教不学,请父王不要责骂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