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姬宫湦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有两个儿子,却一个也不了解。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大王何必执着于叫念儿眼下去朝堂上参与朝政呢?”褒姒看着姬宫湦问道,“何不在书房中告诉念儿,什么是为君主者所必须的能力,告诉他如何在群臣中找到自己的立足点,大王什么都不教念儿,却指望这个孩子天生就如同大王此刻的见地,是大王前几十年白活了,还是念儿是个天降奇才?”
姬宫湦苦笑了一声,“是寡人太急了,是寡人太急了,从今日起,寡人每晚抽一个小时来陪陪念儿?”
褒姒点了点头,心中觉得甚是欣慰,“宜臼……”
“寡人已经答应你一件事情了,不要再得寸进尺!”姬宫湦指着褒姒说道,她只好抿了抿唇,点点头,不再多言。姬宫湦掀开了褒姒的被褥,脱掉了自己冰凉的盔甲和外套,钻进了这温暖的被窝中,将褒姒揽入自己怀中,她身上炙热,就像是一个火炉,高烧转为低烧断断续续的叫她颤抖,身体酸软、疲惫,整日卧床不起,仍旧是满面的病容,见姬宫湦躺了进来,褒姒赶紧说道,“大王,臣妾还生着病,只怕是给大王传染了!”
“无碍的……”姬宫湦在褒姒的额前吻了吻,“寡人陪陪你。”
“大王今日很奇怪……”褒姒抵在姬宫湦的胸口说道。
“哪里奇怪?”姬宫湦问道。
“说不上,就是觉得大王变了。”褒姒说道,手搭在姬宫湦的胸前,她心中其实什么都知道,今日的大王所以不同与往日,是因为他竟然和一个孩子争风吃醋,简直叫褒姒始料未及,可这话她压在了自己的胸口并没有说出来。往后每日,姬宫湦每晚都会陪伯服谈论当今的天下形势,姬宫湦胸中那副野心勃勃的天下画卷叫六岁的伯服叹为观止,对于过去姬宫湦所做的每一个决定,也令六岁的伯服不得不叹服自己的父亲竟有这样的能耐。
念儿看着姬宫湦讲述东夷和齐国的战事,不停的摇着头,小脑袋就和拨浪鼓一样来来回回的在眼前拨弄,弄得姬宫湦心烦意乱的忽然停了下来,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你觉得寡人做的并不合适?”
“不是!”念儿赶紧摇了摇头。
“那你一直在这里摇什么头?”姬宫湦的脾气一下子就窜了起来,怒目瞪着念儿问道。
“我……”念儿一时之间语塞的瞧着褒姒,褒姒微微对念儿点了点头,他才敢放心的说下去,“我只是觉得父王做的决定委实需要魄力与勇气,心想若是孩儿,只怕是当时会畏首畏尾,一定不肯亲自出征,此战若非父王亲征……只怕是东夷与齐国最多是休战数年,这东面的祸患到底是不能除尽!”
姬宫湦的面色僵了僵,微微还有些泛红,像是被念儿表扬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旁的褒姒瞧着这一幕蓦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