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牢门口,一辆由精铁打造,布满了神秘符文的囚车,早早便停在这里了。
“核实身份。”
随着薛青山的一声令下,几个守夜人上前,仔细核对了李阿难的身份。
其中一人向薛青山拱手汇报:“核实无误,正是黑莲教匪头李阿难。”
“没错,正是你们爷爷我。”
李阿难在这个时候适应了阳光,眯着眼睛扫了周围一眼,还不忘占众人的便宜。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就被押解他出来的狱卒,从身后用杀威棒,对着他的腰子狠狠一捅。
这记肾击,不仅是让李阿难痛的呲牙咧嘴,也让四周看见了这一幕的守夜人,齐齐生出一种‘好痛’的念头。
还有人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腰子,感觉又虚了几分。
薛青山没有跟李阿难打嘴仗,冷哼了一声,命令道:“押上囚车!”
刚才核实身份的那几个守夜人,立刻接过了狱卒的活儿,推搡着李阿难,将他关进了囚车。
这囚车可不舒服,关在里面的人,脑袋被卡在囚笼上方,坐不下也站不直,只能是以一种蹲马步的姿势,半蹲站着。
李阿难也是光棍,对此并不在意。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了一圈后,最终落在了秦少游的身上。
李阿难咧嘴一笑,说道:“我记得你。就是你,坏了我在绵远县的好事。也怪我掉以轻心,小瞧了你,被你用假死之法给骗过。”
“我是不是应该为此感到荣幸?”秦少游讥笑反问。
李阿难听出了他的讥讽,却并不觉得尴尬,还哈哈一笑。
“荣幸就不必了,我现在只是一个阶下囚,值不得你荣幸。我只是想知道,之前我提出要求,说想要见你,你为什么不答应?”
你想见我,我就要见你吗?
还有你带着怨气讲出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就跟闹分手的情侣,想要见对方最后一面,被无情拒绝了一样……
秦少游心里吐槽,嘴上则说:“我为什么要见你?我既不想听你的废话,也不想被你偷袭暗算。”
“偷袭暗算?哈哈哈,我现在这副模样,如何能够偷袭暗算你?”
李阿难自嘲一笑,将身上的枷锁拉的‘哗哗’作响,见秦少游只是冷眼看着他不说话,便又叹道:“看来,你对我的误会很大啊。”
“千万不要这么说,我对你是一点儿误会都没有。”秦少游冷声说,并在心里面补充道:“从头到尾,我都想要杀了你!”
李阿难察觉到了秦少游眼中闪过的杀机,但他并未放在心上,反而颇感欣慰。
他一边笑,一边说:“我越看你,就越觉得你颇具悟性,与我佛有缘。不如你皈依我黑莲圣教,以求证得未来之果,成就黑莲佛身,岂不是比你在镇妖司里,当个小小的官儿痛快?”
听到这话,薛青山的眼中闪过一道厉芒,冷嘲道:“李阿难,到了这种处境,你还想要挑拨离间?可惜你找错了目标。”
李阿难摇头叹道:“挑拨离间?呵呵,我说的都是实话。可惜呀,世间如你们这般的蠢蛋实在太多,一个个的,都分不清真假虚实。”
混在人群里的赵伏虎,则是微露讶色,并飞快的瞥了秦少游一眼,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少游也在冷笑:“我就算是与佛有缘,也不是你们信奉的那尊邪佛——和尚!”
“在。”
马和尚高声应道,快步走到了秦少游身旁。
“大人,要我让他闭嘴吗?”
马和尚将手指骨捏的‘啪啪’作响,只要秦少游一声令下,他就上去抽李阿难的大嘴巴,保证一巴掌下去,能让李阿难的脸肿成猪头,然后再卸了李阿难的下巴,让其无法再说话。
“确实需要你让他闭嘴。”秦少游点了点头,却又伸手,拉住应了一声‘好’就要上前去收拾李阿难的马和尚,吩咐他:“把你的袜子脱了。”
“啊?”
马和尚闻言一愣,不过还是按照秦少游的吩咐,先脱下靴子,然后扯下了袜子。
他的袜子本来是白布做的,但是因为穿的久了,又没怎么洗,早已经变成了深黄泛黑的颜色,并且硬的能跟土块比,还散发着浓烈的酸臭气味。
镇妖司里的守夜人,大多脚都臭,但是能够臭过马和尚的,还真没有几个。
秦少游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
他本来是想要接过马和尚的袜子,亲自塞进到李阿难的嘴巴里,但是当看着马和尚袜子的模样,再闻着那股味儿,他实在伸不出手。
便吩咐赤脚穿上了靴子的马和尚:“把袜子塞到他的嘴里,堵住他的嘴巴。”
“是!”
马和尚立刻照办。
李阿难在马和尚拿着袜子走近后,终于是变了脸色。
他想要挣扎反抗,但是因为脖子被囚车卡住,身上又拴着很多的铁链枷锁,让他根本动弹不得,只能被马和尚捏开嘴巴,将臭烘烘的袜子揉作一团,塞进到了他的嘴巴里。
一股浓烈的酸臭味,钻进到了李阿难的鼻腔,熏得他几欲作呕。
同时,袜子上面难以形容的酸咸臭味,也涌进了他的口腔,并且直往他的大脑里面钻,让他无比的难受。
“干得好!”
看到李阿难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薛青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摸出一块银子扔给马和尚:“和尚,你的袜子,我给报销了。”
“属下谢谢百户大人,但是用不了这么多钱。”马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