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九那天,姜国来了不速之客——卫国公子梅如冠和公主梅如端到姜国来拜访。
八岁的时候,宿年曾和卫国的公主有个那么三四天的独处。当时宿年和她都觉得,对方应该让着自己,以至于最后宿年暗下决心,这辈子要是再和梅如端有任何瓜葛,否则宿年就把自己的名字倒着写。
梅如端,这个名字取自“美人如花隔云端”的谐音。和宿年的名字相比,宿年自己的名字一下子就显得暗淡无光了许多。唯独念起“年年”两个字的时候,会有一种余意未消的感觉。
梅如端的封号是扶摇,一个很有内涵的封号,而宿年的封号是钩弋。
宿年曾经有一段时间对自己的封号很是不满,因为这个封号非常经典,经典到一翻史书就能找到十几个叫“钩弋”的公主,甚至还能翻到一个叫“钩弋”的夫人。可是,姜王说,改封号是个很复杂的程序,还要禀告天子。一般情况下,一个公主一生只有一个封号,除非死后追封一个谥号。所以宿年只能认命。
当宿年再次见到梅如端的时候,她已经是活脱脱的大美人了,并且是公认“第一美人”。
她一张脸明艳照人,袅袅婷婷,妩媚入骨三分。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地目光流转,一字一句都拖长得游刃有余,让人总觉得回味无穷。而她对宿年客套了很多,习惯性地用“妹妹”这个词来称呼宿年。
当时,太傅也在场,他轻轻敲击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不住地摇头说道:“如今她用美貌征服无数人的目光,也不知十年之后,她再用什么去让人臣服?”
宿年在太傅身边嘿嘿地笑了几声,表示宿年与他英雄所见略同。
“先生,那我呢?”宿年凑过去问道。
太傅轻轻一笑,揉了揉宿年的额前刘海,像是在对顽劣的孩子说:“不学无术,迟早有一天闯出祸来。”
宿年瘪了瘪嘴,很是不高兴。他补充了一句,“不过,一切都会好的。”
梅如端对宿年客套得还真是不一般,刚到这里就送了宿年一对耳珠,雪青色的,看上去很不错。可惜宿年没有耳洞,不到三天就被宿年当弹珠玩丢了。
她第二天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来见宿年,说是要和宿年探讨一下诗词心得。
宿年自认为,诗词这种东西逼不来,所以,从来不培养这方面的造诣。宿年胡乱地掫了几首,她竟然还能把宿年从头到尾夸赞了一番,实属不易。
“听说,贵国的止殇公子擅长琴艺,也不知如端能否有缘见上止殇公子一面,也好了了心中这个愿望。”梅如端说出这话的时候,显得文质彬彬,抑扬顿挫得恰到好处,分明有几分唱戏的功底。
宿年觉得,她如此讨好宿年的原因就是想见止殇,而不是因为宿年的人格魅力,这让她很是不满。连忙找了个理由,说道:“哥哥他最近身体有恙,不方便见人。”
“哦,原来如此,”梅如端却依旧不依不饶,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可是,如端思慕止殇公子已久,好不容易来姜国一趟,倘若不能见上一面,足有可能抱憾终身。听闻止殇公子写了一本琴谱,如端也想观瞻一下。”
——你抱憾终身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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