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便是巴赫请来的云大侠,流云。
流云并不算英俊,但无论是谁看见他都会不禁对他产生好感。
一身玄青道袍,一柄长剑,一双睿智但又温和的眼,他的嘴角总是带着笑容,显示出他特有的随和,还有对这世界的热爱。他的人温和而又潇洒,任谁看见他都会忍不住去与他交谈,去和他交。
流云是个热心和又睿智的人,他愿意帮助别人,只要对方有诚意并且是个值得帮助的人。
所以当巴赫拿着一壶羊奶酒翻山越岭找到他,说出自己的遭遇时,流云便一口答应了。
在某些人看来,流云简直就是一个傻,对抗铸剑山庄,只因为一壶酒!不是傻是什么?
但流云自己对此只是付之一笑,他与生俱来便有一种大侠般的洒脱和坦荡,这更增添了他的人格魅力。
冬日的太阳高高挂在中天时,巴赫和他的族人已经远离部落近百里,雪原艰苦的环境磨练了部落人的坚强和勇敢,也赐予了他们长途跋涉的耐力和速度。
流云与巴赫走在队伍的最前边,背负长剑的他潇洒而神武,步平稳有力,虽然不过二十出头,却给人一种精明强干的感觉。
巴赫对这位云大侠既尊敬又羡慕,年纪轻轻便有练体中期的修为,这在大雪山里无疑是个天才。更何况流云还是雪山派的开山大弟,地位何等荣耀。
在大雪山地区,能够与铸剑山庄抗衡的,只有雪山派,而且雪山派的地位犹在铸剑山庄之上。
据传,雪山派掌门人落大师已经修炼至筑基中期,俨然成了大雪山第一高手。
落大师便是流云的师傅,落天涯。
对于巴赫来说,那无疑是神一般的存在。
他想到这里,视乎有一些惆怅,毕竟他已经是年过半百,他远望天边,见层层叠叠的山峦铺满银白的雪,一直延伸到天边去,最后与天色合而为一,几株枯朽的老树拖着疲惫的枝干正在山风中挣扎着站立着。
“自己不正如同这朽木一样衰微落寞,慢慢失去生机么?”想到这里巴赫不禁叹了口气。
流云转过头来,微笑着对他道:“不知巴族长有何心事,为何如此长吁短叹呢?”
巴赫苦笑一声,心想他年纪虽轻,却有一双明察秋毫的眼睛,我这点心事也被他看透了。
随即叹息一声,回道:“实不相瞒,老朽此趟实是最后一次出山了,我这把老骨头已再不堪劳累奔波了。”
流云见巴赫怀忧感伤,心中甚是同情。这老人苦苦经营族部落,曾经也是风光一时,现在年老力衰,却也让人心痛,但想想人生在世又有哪个不是这样,生老病死是在所难的。
流云安慰道:“老先生不必伤感,您用一生换来部落今日的安定太平,还有什么放不的呢?”
巴赫的眼睛闪着光,嘴上挂着骄傲的微笑,很显然,流云的话已经彻底将他心中的抑郁打消掉了。
巴赫看着流云,看着这个青年慧心的道:“老夫万万没有想到,云大侠不但修为高深,还如此善解人意。”
流云听着,然后微微一笑。对于别人的赞美他从来都是如此,一笑而过,既不过分去谦虚,也不会得意忘形。
队伍在行进,翻山越岭,跨越一道又一道雪岭雪谷、一片又一片积满皑皑白雪的树林,流云与巴赫一路闲聊,俨然成了忘年之交。
巴赫突然好奇的问道:“云大侠,老夫有一事不明,还请指点一二”。
流云道:“老先生以后切莫再叫什么云大侠了,流云实在当不起,若不嫌弃,叫我啊云就好。”流云的话是那么温和尔雅,叫人难以拒绝。论年纪而言,巴赫已经有流云的爷爷年纪,流云这样说不只是谦辞,更是少年人对长辈的尊敬。
如果巴赫再叫云大侠,那简直就是瞧不起流云,更显示出自己的无知。
聊到这里,俩人身后的青年们已经为流云竖起大母。
“云大侠真是好人,一点架都没有。”
“云大侠可比那个飞扬跋扈的欧少爷好多了”
巴赫道:“那老朽就叫你啊云吧。”流云微笑的点着头表示同意,他的笑容是那么的和蔼可亲,足够让所有少女为他而倾倒。
巴赫继续道:“老朽敢问一句,流云这二字是从何而来,老朽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是第一次听见流这个姓氏。”
流云摇了摇头,无奈的含笑道:“为何每个见到我的人都会问这个问题呢?”这样的问题流云不只是第一次听到了,但他还是耐心的解释道:“我是个孤儿,大约二十年前师傅在雪山荒野中拾到我,便提我取了这个名字,为的是行云流水之意,师父一直希望我能够在剑道上有所成就。”
巴赫望了望流云背后的长剑,点着头默默的道:“云少侠果然是福泽深厚之人,机缘巧合投身雪山派,这不知道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啊。”说这话时,巴赫眼中流落出一抹淡淡的惋惜,在这个冷酷残忍的时代,孤儿随处可见,他们大多是苦命之人,一生来便失去父母的庇佑,注定要自己生存,更令人惋惜的是,绝大部分孤儿的命运都不得善终,往往被人倒卖成为奴隶,一生一世不得翻身。
孤儿便意味着没有人提自己出头,更没有人为自己承担痛苦,一切的一切都需要自己承受,这样的世道,孤儿们是最卑贱的存在,往往饿死街头也无人问津。
身后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