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正低着头,打着算盘清算这一天的账目,听见有人说话便抬起头,看见了眼前这个乞丐一样狼狈的青年人,不屑的道:“要吃饭可以,先拿钱来。”
这掌柜将手掌在流云面前摊开,摆出一副“谅你这个臭乞丐也没有一分钱”的样。
流云看着他,眼神空洞又死寂,仿佛在看着一面冰冷的墙,冷冷的道:“我没有钱。”
那掌柜的听后冷哼一声,骂道:“他妈的,你存心玩老是不是!?”说罢对身后门帘内吼道:“老三,又来一个吃白饭的,你还愣在那干嘛?”
这时候小店中所有人都将目光注视到流云身上,只见他衣衫破烂,脸上是乱树枝刮破的血痕,手中还提着一把破剑,只看那黑漆漆丑陋的剑鞘,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好兵器,此刻人人心中都在想:“这乞丐一定是饿疯了,看老三不将他活活打死才怪。”
只有那生模样的青衣人看见流云手中剑后脸色一变,心中暗叹:“此人名不经传的样,竟然身怀一件上品利器!”
老三急冲冲的杀进来,肩头扛着一根又粗又重的大黑棒,他冲到流云面前使劲推了流云肩膀一,瞪大了圆眼睛吼道:“哪里来的疯,竟敢跑到俺这来吃白食!”说罢也不给流云解释的机会,肩头的大黑棒‘呼’的一声砸来。那清秀少女见到这一幕显然惊吓非常,一声尖叫后,急忙将头转了过去,那老汉也十分不忍,用手挡住了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
黑棒又沉又重,老三的身材又高又大,力一挥少说也有七八百斤力道,眼看流云就要脑浆崩裂,那青衣生一个箭步来到流云身前,两手连忙蓄力上托,‘砰’地一声闷响将重棒牢牢抓住。
老三从小粗壮如熊,自以为天生神力,哪知道自己力一击竟然被这个弱不禁风的生轻松接住,心中自然大怒。他像是狗熊一样嗷嗷的咆哮了一阵,却发现无论他如何用力,就是无法取出他的铁棒。
这青衣生的手就像是一只铁爪,牢牢的将铁棒抓住,老三十足力气,老脸累的通红,铁棒仍然是纹丝不动。
纹丝不动的当然还有流云,从始自终,他一动也没有动过,从容不迫,但又充满了冷酷阴寒。
青衣生笑了笑,道:“不就是一顿饭么,何必这样大打出手的,他的饭我请了。”他微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满是自信的样。
那掌柜的见到这一幕,心中已经有了打算“看来这两个人都是难惹的角色。”老掌柜的陪笑道:“都怨这个死老三,我叫他出来可没想到他要出手,这个笨东西,竟是坏了大家的兴致。”说着,照老三的胸口使劲捶了几记,然后又赔笑道:“既然这位大人要请客,那一切都好说,好说。”
青衣生对流云道:“小弟常庸,不知兄台可否赏光与小弟共饮一杯。”他说的话不但文绉绉的,而且还极其平易近人,就连那少女都有些被他的气质所吸引了,正偷偷的瞄着他,山打量着。
流云冷冷的道:“好。”便跟随着他一起回到他的座位。
常庸问道:“小弟见兄台神气不凡,不知为何会沦落这般样?”他的话还是那么委婉,甚至有些温柔,兼之他相貌堂堂,更添了几分生意气,文雅有理。
那少女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常庸也似乎有所察觉,他微微的扭过头去看那少女,少女的脸一红了,羞的就像是盛开的海棠一般,美丽极了。
流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冷冷的道:“我只想吃饭,吃就走。”冷漠又无情,简直有些不识好歹。
但常庸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样,他问道:“难道兄台不喝点酒么?”
流云道:“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依旧极其冷漠,没有领情的意思。
常庸似乎有些无奈,叹息道:“那小弟只有自己喝点了”紧接着他又问:“敢问兄台大名,不知可否相告?”
流云冷冷的道:“知道我叫什么对你没有好处。”
常庸再也不说话了,无论是谁被流云这样拒绝这许多次,都不会再说话,否则他就是自找苦吃。
饭,白白的米饭,米饭很香,香气一缕缕的自白玉翡翠般的米饭顶冒出,看起来就十分美味。
流云吃了五碗,他吃的很多,因为他不知道次什么时候才能再吃饭,更何况这米饭里又没有毒。
墙角的少女没有喝酒,但现在却好像有点醉了,迷迷糊糊的她看见掌柜的突然摊到在地上,然后又看见老三摊到在地上,最后自己也摊到了,一点力气也没有,但头脑却还十分清醒。
小店的人都摊到了,除了常庸,常庸见到大家突然摊到,不但没有惊讶,反而露出了大功告成时得意的微笑。
他安安稳稳的坐在座上,悠游自在的喝着酒,像是在等什么人。
小店外不知何时突然有马蹄的‘踏踏’声,蹄声很密也很急,蹄声中还夹杂着山贼强盗来临时的欢呼。
掌柜的愤恨道:“原来你是黑风寨主的人!”他恶狠狠的盯着常庸,那样简直要吃人,可常庸却道:“错,我不是黑风寨主的人,我就是黑风寨主!”
掌柜的狠狠的道:“好好好,黑风寨主果然是个狠较色,我万万没有想到鼎鼎大名的常寨主竟然这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