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贾赦下意识的脱口喊出这句话。
何甜甜顿住脚步,转过头,冷冷的看着他。
又是一股无形的威压袭来,贾赦的膝盖都有些软。
真是见了鬼,贾敬虽然是他们这一辈的大哥,但以往他也没有这般威严啊。
怎么今天仿佛变了一个人?
凭空多了恁多威势,特别像庙里的怒目金刚。
难道修道真有这么大的作用,可以生生改变一个人的气质?!
贾赦心里直犯嘀咕,他刚刚鼓起的勇气,在何甜甜森冷的目光中瞬间消失。
“……我、我是说这小畜生最是顽劣,敬大哥哥若是带了去,没得扰你清静!”
贾赦不由自主的露出讨好的笑容,拼命解释着。
“张口闭口小畜生,赦大老爷,你是多不待见这孩子?”
何甜甜眼神冷,声音更冷。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直接说道,“你要不喜欢琮哥儿,可以将他过继给我!”
说到这里,何甜甜的神情怔愣了一下。
仿佛她刚才说出的那句话只是一时气话,但说完之后细细考量却又觉得十分有理。
她缓缓点头,仿佛下定了某个决心,“这个法子不错,我在城郊清修,身边确实没个得用的晚辈。”
“琮哥儿与我有些因果,对我修炼有益。而你也并不在意这么一个庶孽,既是如此,索性过继给我,你我都得便宜!”
说完这话,何甜甜看向贾珍,“珍哥儿,你是族长,帮我把这事儿办一下!”
然后,也不等贾赦回复,更不等贾珍答应,就抱着贾琮扬长而去。
贾赦:……等、等一下,我的儿子,哪怕再不喜欢,也不能说过继就过继啊。
贾珍:……亲爹,您不是无子无孙的绝户啊,为什么要过继别人家的儿子?
这两人虽然满腹牢骚,十分不情愿,但“贾敬”现在的气势太过骇人。
直到何甜甜的背影消失,两人都没能找回自己声音。
“把琮哥儿过继给敬大兄弟也好!”
还是贾政故作悲天悯人的一句叹息,惊醒了贾赦和贾珍两人。
贾政的语气很明显,仿佛在说:若是让琮哥儿继续留在大房,兴许就没了性命。
被“贾敬”带去外面清修,虽然有极大可能养出一个小道士,可能还会吃苦,但总能活下来。
贾赦最见不得自己二弟这般虚伪的模样,鼻子险些被气歪。
他下意识的就想喊“不成”。
哼,他的儿子,他若不想过继,难道还能被人按着脖子、强行逼迫不成?
贾珍也满心不情愿,但他不敢忤逆亲爹的意思。
至于贾赦答不答应,呵呵,作为族长的贾珍表示,这个并不重要。
贾赦确实是贾琮的亲爹,但贾珍还是整个贾氏宗族的老大呢。
如果是平时,贾珍或许还会忌惮贾赦“长辈”的身份。
但,自己的亲爹发话了,慢说贾赦只是叔伯辈的人,就算他是祖父辈的人,贾珍也敢硬杠。
当然,到底是平时关系比较亲近的长辈,贾珍不好一上来就摆族长的谱儿。
他轻咳一声,挤出一丝笑,态度尊敬,语气却透着强势:“大老爷,过会子您就跟侄儿我去一趟吧,咱们把琮兄弟记到我父亲的名下。”
过继什么的,说难也不难。
至少对于贾珍而言,就是动动笔杆子,改个族谱的意思。
“珍哥儿,你放肆!”
贾赦听出贾珍这话不是请求、商量,而是通知,他顿时怒上心头,狠狠的瞪着贾珍。
贾珍陪着笑脸,但眼神却非常严肃,“大老爷,您别见怪,刚才我父亲的话您也听到了,侄儿也是没法子!”
父亲的话,对于儿子来说,那就是圣旨,贾珍只有乖乖听从的命。
而贾珍又是族长,贾赦一个族人,就算辈分高,也不能不把他当回事儿。
“算了,大哥,既然敬大哥哥开了口,不过一个庶子,权当送去给敬大哥哥解闷儿了!”
贾政见贾赦红着眼睛、梗着脖子,一副要发飙的模样,赶忙出声劝阻。
撇开贾珍是族长的身份不提,就是当下,荣国府想要盖省亲别墅,还需要宁国府的支持呢。
这个时候,为了一个小小的庶子跟贾珍闹翻,真真不值得。
“哼!随你们!反正这贾家也没有我贾赦说话的份儿!”
贾赦心里也明白不能得罪宁府,可他又不甘心,索性一甩袖子,直接走人。
贾珍:……真是的,又不是我的意思,怎么都冲我来了?!
他也是个被老子压榨的可怜人好吧?!
贾珍暗自骂骂咧咧,却还是乖乖跑去给亲爹办事。
不到半天的功夫,在贾琮不知情的情况下,他直接被换了个爹。
“爹?”
贾琮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虽然房间看似简朴,但细节处却无不精致。
很显然,住在这里的人十分讲究。
他发现自己没有穿回去,也没有去地府报道,而是被远在城郊的贾敬接到了玄真观。
更让贾琮不敢置信的是,他就是昏迷了一下下,睁开眼就被告知,自己已经被过继到了贾敬名下。
眼前这个清癯消瘦的老道士,也就是他新鲜出炉的爹!
贾琮错愕之下,喃喃自语般喊出了这声爹。
他的大脑早已乱作一团——
这又是什么神展开的剧情?
如果贾琮是个出场次数不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