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时分,莫喜习惯早起,摘菜出摊。
一开门,发现草垛旁几个人鼾声起伏,旁边树桩上系着几匹马,吓了一跳。
不过,瞬间明白过来,定是守护接应王爷的,如是坏人,必然早就动武了。
莫喜轻手轻脚,不打扰士兵,提着竹篮,到菜园子采摘新鲜蔬菜,开启一天的日常。
恭凌止早起是习惯,今日起床时已是巳时,旭日已露红彤彤面庞。
此时,巴郡等人整装待发,站在门前徘徊、观望着,索性比试切磋武艺。
临近中午,莫喜卖完菜回来。
蓝莓一看窗户外照射进的阳光,慌了,一遛神坐起,再看正整理袍衫的恭凌止,羞了,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穿上裙装,慌乱朝厨房跑去,脸色嫣红。
身后的恭凌止露出不经意的畅快诡笑。
漱口洗脸梳理发丝,兴奋、亢奋的那种慌乱。怎样漱口洗脸等做完,蓝莓对整个洗刷过程都不清楚,有一种云里雾里之感。
心神荡漾。
屋外,百鸟欢唱,你唱我和,你呼我应,有远有近,百鸟争鸣,鸟儿欢唱着歌儿犹如蓝莓的内心,不言而喻的幸福。
蓝莓要在母亲见到自己之前,一定要收拾好心情、树好形象。
可不能让母亲认为女儿是不守贞洁之人。
做了什么逾矩之事,也要好好掩饰,不然,小夫妻的那种事,被母亲提及是有多难为情。
莫喜见蓝莓的第一眼,气色、面相心里早已熟知一二,同是过来人,岂有不知女儿心事。装着若无其事的来到厨房:“女儿呀,女婿早餐吃什么?”
恭凌止走了进来,揽住蓝莓的肩抢着回道:“不用了,蓝莓这就和我回府。”
蓝莓侧过脸一脸抗议:“我想吃娘的菜面还有腐乳。”
恭凌止瞪着她,像是在“斗狠”,画外音是:你岂敢不听我的?
莫喜察言观色,笑着打岔救活场面,说道:“吃了这么多年还没吃够娘的菜面啦?!听王爷的话。”
莫喜话中笑意带责。
蓝莓本意也想随恭凌止的意,听了母亲的话,就不再坚持了。
恭凌止指了指门前来回徘徊的巴郡几个人,说道:“他们已经等了很久了。”随后又转身对莫喜说道:“那女婿就告退了。”说话间揽蓝莓肩的手紧了紧。
蓝莓一看到门前的巴郡,心想不能耽搁了巴郡们的苦等吧。
莫喜总是一副笑哈哈的脸,回道:“好好好,去吧,得空了,再来。”背着恭凌止朝蓝莓瞪了一眼,算是“给相、使眼色”,让她听话。
这一幕,被恭凌止的余光发现了,恭凌止故意把脸侧到一旁,抑制不住得意的笑。
恭凌止手放开搭肩的蓝莓,眼若明星,面如冠玉,阔步前行,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白色袍子微微飘拂,已然超越了世俗的美态。
在蓝莓眼里恭凌止的走相简直是完美。
向母亲微微鞠了躬,指了指前面走着的恭凌止,加快语速小声同母亲打招呼道:“娘,先走一步,改天再探望,或者您想好了陪我一道入府,怎样?先走了。”
莫喜依旧一副标志性的笑靥:“哎,去吧去吧。”
巴郡几人见王爷出门,拱手行礼迎接。
恭凌止打招呼道:“久等,辛苦!走!”
恭凌止解开坐骑绳索,拉着缰绳,一把将蓝莓腰环抱住跃上马,他跳上马背坐在蓝莓身后,气息的热乎,蓝莓心里扑通扑通着,兴奋加上紧张,体姿倒显自然。
马儿腰背滚圆,四肢cu壮,一走动,就颠簸起来,身子左右摇晃,随时有掉下来的危险,起初还有点紧张,一看到有恭凌止在,顿时胆儿大了些。
随着轻呼一声“驾”,马儿跑起来,随而像一只神鹰载着在凌空。
几人相继上马后,绕过集市道路,疾驰而去。
莫喜站在门前目送他们离去,转身后脸上笑意收敛凝固了。
外表爱笑的人,内心脆弱,常以微笑来掩饰,有时候看着叫人心痛,爱逞强,其实很累,所有事都放心里,而不是在脸上,莫喜就是这样一个人。
她的人生到底发生了怎样的经历,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
恭凌止一队人到达王爷府邸,刚下马,谭哲燕等人闻讯王爷归来,赶紧赶过来。
恭凌止并未多加理会她,只顾抚顺马鬃,让巴郡牵到驯马场。
“见过王爷。”谭哲燕行礼,莺声燕语。
“嗯。”也仅仅只应了一声,便吩咐府娥备上餐点,进早餐。
蓝莓向谭哲燕欠了欠身,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准备回“郁金香”蓝莓府邸。
见恭凌止回府邸去了,谭哲燕紧紧追上来。“蓝侧妃留步。”
蓝莓定了定脚步,转身,问道:“何事?”
“妹妹昨日和王爷去哪儿了?我见着一同回来呢?”谭哲燕酸溜溜的说道。
“哦,这个呀,回我娘家了,太晚了,在我娘家住宿了一晚。”
“住一晚?”谭哲燕妒火直冒,但压住了火,强装笑脸,说道:“王爷除了战事等公务在外留宿,独自在外留宿,千金之躯,出了差池可就不了得。我听说是巴郡闻之,立刻前往保护。以后妹妹可不能大意,让王爷独自留宿在外。”
蓝莓心想:怎么听得这么不顺耳,但又说不上是哪儿不中听,可是她确实是为了王爷着想,王爷乃千金之躯,怎能等同草名,万一王爷有个三长两短,不仅自己难过心里这关,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