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立听得不胜唏嘘，问：“你说她已经修炼成jing了，那就是说她已经可以摆脱这可怕的悲惨命运了吗？”
“这很难说。”东方说：“现在，她虽然披了张画皮，可她的怨念还在，就说明她的死仇还没报，尽管她挺聪明，知道要修炼心魂，但她到底能不能报了死仇、又会怎么报，都还是未知数，最终她是不是会下地狱还不得而知，唯一能肯定的是，不管报不报得了死仇，她都上不了天堂。这就是无尸鬼的宿命。”
黎奡沉默着。
想不到这位粗线条的上古姐姐还心怀如此的深仇大恨。
当他面对她时，他居然丝毫也没感应到深埋她内心的那些仇恨。
“oh、”一直盯着画面看的东方被惊得目瞪口呆了：“od！”
听着这条纯东方的神龙如此深情地呼唤着上帝，韦立忍俊不禁了。可他也很快就敛没了这笑容。
眼前的画面真心不适合欢笑。
画面里，偃知正捧着热乎乎血淋淋的人心狼吞虎咽地吃着……
东方几乎完全看傻了。
黎奡问：“认得出这是什么生物吗？”
“嗯！妖怪！”
黎奡和韦立面面相觑，看见各自头上都挂上了一排的黑线。紧盯着画面看的东方还喃喃地说：“绝对的妖怪！”
“我知道，她肯定是妖怪，”黎奡问：“问题是她是什么妖怪呢？比如你，也是绝对的妖怪，但我知道你是条龙——”
“气煞我也！”张牙舞爪的东方哇哇大叫！他僵硬地扭动脖筋，望向黎奡，扭曲着面部肌肉，爆了：“爷爷我可不是妖怪！爷爷我是龙！是龙！神龙！”
他中气十足的咆哮震裂了原本祥和的气场，可怕的余音还在空气波中发出悠长地颤鸣音，把韦立是真的吓住了，急忙扑了过去，一边连点着头说：“对的、对的！大哥！大哥！你是龙！神龙！”
看着扑到自己面前来的他伸出了要安抚的小手，东方倒愣了。然后，他也伸手摸摸他的卷毛头：“嗯、乖。”
一旁坐着的黎奡支肘托住了歪下来的脑袋，叹：“你看看你，把这可怜的孩子都吓成什么样了！你对得起人家叫你的‘大哥’这两字吗？”
东方嘿嘿地笑了，开始不住手地抚摸韦立的卷毛头：“乖、乖，乖哦？别怕、别怕，大哥就是个天生的大嗓门，哈哈哈！”
已错愕过的韦立切了声，一把抡开东方的手，重新坐回了他的沙发里。看着闷头生气的他，略觉尴尬的东方有点儿不知所措。
这若是个妹子，怎么都好哄，偏是个半大小子！
黎奡若无其事地赞着东方：“说到你的大嗓门，看来这三个月没白辛苦哦，声若洪钟，中气充沛呵。”
东方哈哈地笑了，冲他一抱拳，客气着：“还好、还好！”
韦立切了声。迎上东方望过来的双眼，他直接起身走人了：“你们慢慢看，我去吃饭了。”
一听吃饭，东方立刻觉得饥肠辘辘！不由地伸手摸了摸空瘪的肚子，再看着眼前的画面，怒了：“你也忒不厚道了吧？！妹子在楼下正辛辛苦苦地为我准备着接风宴，你却让我看这些倒胃口的东西！你这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呵？！”
黎奡收起了画面，叹：“倒真是辛苦了妹子们，原以为你会提供重要线索，所以才让她们这么晚都不睡地准备，结果呢？”
哀叹一声，黎奡也起身下楼去了。
“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那就是妖怪！”东方疾步跟上来，一边为自己辩解：“至于为什么看不出是什么妖怪，这就要怪你了！你给我看的是用你的意念所呈现出来的虚拟画面，正因为你对她一无所知，所以你呈现出来的画面也仅仅只是个影像而已，没有实质内容嘛！你想让我看出什么来？”
黎奡哦着：“是这样吗？那为什么一样的画面，你就认出阮媚是无尸鬼了呢？”
“这肯定不一样嘛，”东方嘿嘿地笑问：“你敢说你之前不知道她是鬼吗？”
黎奡切了声，没有再搭理他。
说真的，他还是蛮失望的。
盼了接近两个月，等到了东方出关，谁想这货也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