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提僧长笑一声,“我就知道小施主本性至善,不过这事对小施主是举手之劳,对我大昭寺,却是传承之重,若不重谢,贫僧也无以服众,还请小施主不要推辞了!”
他话说到这个份上,风子岳倒也不好推辞,只得点头应了,却见那招提僧大喜,又从怀中掏出另一枚青色的贝叶灵符,交到了风子岳的手上。
“这一枚青色贝叶,即是我大昭寺外山护法的记认,还请小施主收好。”
风子岳不甚在意,随手就收到了须弥纳芥石中。
“大师放心,这贝叶灵符,既然是你掌门传承之物,我自会想办法交到大昭寺现任掌门的手上……”
如今镇魔石碑未开,天外之路不通,自然暂时不能送这贝叶灵符。
不过两年之后,封印镇魔石碑成功,就可以踏出天武大陆之外,到时候那大昭寺之名,想必也不难找,找机会送过去一趟就是。
招提僧大喜,躬身以谢。
他刚刚谢完,却听那上清观的乱道长长叹一声,走到了风子岳的面前,深深一躬。
“小兄弟,既然你宅心仁厚,愿意帮大昭寺做这传承大事,那我上清观一脉,掌门玉印,也是在我的身上,不知可否请小兄弟你帮忙,也一起送回上清观中?”
他不等风子岳回答,自顾自地又开出了条件。
“贫道的谢礼,自然也不能比大昭寺轻了——我观小兄弟也是用剑之人,可惜身上并无佩剑,不知是否是失落了,我这里有玄元浑天古剑一柄,乃是昔日铸剑大匠冰镜人所铸,愿意相赠……”
乱道人所说那玄元浑天古剑,正是他自己所用的那一柄快要生出剑灵的青铜古剑,风子岳自然看得出其中好处,端的是珍贵无比。
“除此之外,贫道所修八方风雨会兰台剑法,也可以将剑谱付于小兄弟;我上清观也比照大昭寺,请你为外山护法,这可行么?”
除了一套绝世剑法,还有一把上古宝剑,再加上地位与大昭寺相当的上清观外山护法之位,这个条件,不可谓不诚恳。
风子岳还未来得及开口,却听百里霜风沉声道:“大师、道长,你们两人今日言行,实在是有些古怪,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俩,还请明示!”
招提僧与乱道人的行径,虽然也在可以理解的范畴之中,毕竟传承之事,乃是宗派最大的事情,但如此乱开条件,甚至到了不计代价的地步,实在还是让人有些奇怪。
毕竟风子岳虽然看上去还是纯善少年,但毕竟才刚刚认识不到半个时辰,他又是傲飞尘的传人,尽管这千年前之事基本上认定了是有人恶意拨弄,可这一僧一道的行径,与他们平日的稳重,还是差了许多。
招提僧叹了口气,“百里施主,稍安勿躁,早晚会轮到你的……”
他转过头,对着风子岳点了点头,“风小施主,老道士之事,可否也请你一并费心?”
风子岳也觉得其中有古怪,但是反正也已经答应了招提僧,再多答应一个乱道人,也没有什么,当下就慨然应诺。
乱道人大喜,哆哆嗦嗦将腰间古剑解下,送到了风子岳的面前,除此之外,还送上了一颗掌门玉印,一件代表外山护法的令牌,还有一卷剑谱。
这时候招提僧才对着百里霜风和胡不归苦笑了一下,将他们俩叫了过来。
“原本此事,我与老道士商量,也就不想告诉你们了——反正生死也只是一瞬间事,提前知道,也没什么好……”
原来当初他们在万年水狱之中,寻找脱离神威海的方法,却是费尽心机,也无可得。
最后还是乱道人计算水文,算出这神威海,有一处海眼,平日在海中移动,行踪不定。
这海眼,正是神威海中神识风暴的中心,也就像风眼一般,其中反而是平静无波,以他们几人的修为,只有进入这海眼之中,才有一线生机。
他算出这轨迹之后,果然在三百多年后,海眼靠近密道门口,他们几人瞅准时机,带着不能说话不能动的招提僧闯入海眼之中,随波漂流,指望有一天能够飘出神威海边缘,也许就能一冲而出。
谁知在这神威海中,飘荡了足足一千多年,却从未到过边缘,乱道人每日计算,也只是无用功。
但最近几十年中,他却发现这海眼逐渐在减小之中。
乱道人心中暗惊,暗中苦苦计算,发现这海眼果然是在消逝的过程之中,若是按照这个速度,只怕不过几十年,这海眼就会化为乌有,到时候他们四人,自然是死无葬身之地,绝无抵抗的余地。
这一件事,他只跟招提僧说过,他们俩都是出家人,看惯生死,在这海眼之中,过了一千余年,更是早已看破,除了牵挂传承之事,推算当年迷局,再无别的想法。
谁知道就在海眼即将破灭的几日之前,他们居然撞上了风子岳!
这岂不是奇特的缘法?
招提僧一早就打定了主意,乱道人思索一番,也是决定了赌上一铺。
“什么?”
百里霜风和胡不归的面色都是大变。
他们都是一世豪杰,不过在这海眼之中,飘了千年,什么豪情都已经磨折了干净,如今心绪,也是极为不宁。
僧道二人没打算告诉他们,也是怕他们反而郁结。
不过如今的情况又是不同,风子岳的出现,让他们有了一个选择,就是选择葬身此处,还是将涉及到宗派的传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