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滚?我不会啊,你倒是可以给我示范一下。”白禹漂亮的唇形轻轻地勾起完美的弧度,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漾起的一层层淡淡的波纹。
仿佛站在了空旷的田野上,面对着丰收的麦田,内心却盈满了凄凉。
他其实更想反问她,他进入过她的世界了吗?
可是这话问不出口,只能在舌尖上面苦涩迟疑地滚了一圈,终于到了最后还是选择咽下去,用着惯常的嬉笑痞赖的模样,看着叶妃舒被自己气的瞪大了水盈盈的眸子,鼓起了白皙细腻的腮,无奈而又恼怒的样子。
这样子的叶妃舒,真好,至少这个时候,她的眼里,他看得到,有他。
“行,你不滚,我滚,可以了吗?”叶妃舒扫了一眼被白禹捏在宽大掌心里的钻戒,她其实是想要找个机会还回去的,如果丢了的话,以后怎么和封池交代?
叶妃舒直觉,不想随便从封池那里拿东西,尤其是这种象征着承诺和义务的东西。
“戒指还给我。”
叶妃舒抓紧了手里的包,拿在手里既可以当做是武器又可以当做是装饰品。
“好啊。”白禹挑了挑英气的眉,嘴角勾起一抹清冽的笑,若有若无的邪恶从眼底里闪过。
他忽然间扬手朝着窗外用力地一抛。
这整个过程都太快了,快的叶妃舒整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你自己去捡吧。”
脸上的神情倏然间冷漠,白禹毫不留情地转过了身,大力拉开了包厢的门又恨恨地摔上。
关门声震得叶妃舒全身一跳。
扑到了窗户边一看,让叶妃舒失望的是居然恰好顶上有一扇窗户是开着的,而楼下却是一条车辆川流不息的宽敞马路。
车辆飞快地驶过,叶妃舒只觉得眼前一阵发晕,撑住了窗台的边沿,嘴里却骂不出一个字来。
白禹,你够狠!
叶妃舒发誓自己这是第一次横穿马路,平常的自己根本就不会在这样车流不息的路上走来走去。可是现在,她为了找回那枚被扔掉的钻戒,不得不冒着生命的危险,走在这条大街上,一边躲避着车辆,一边还要注意着路面上的情况。
“找死吗?知不知道这里是马路上!”有些司机从驾驶座里面探出头来不客气地对着叶妃舒破口大骂,她红着脸不住地道歉,一面抓紧时间去看地面上的情况。
这简直就跟大海捞针一样。
叶妃舒无助地站在马路中间的隔离带上,两边都是快速驶过的车辆。本就是被车子撞过的人,加上又目睹过弟弟出车祸的全部过程,叶妃舒感觉自己陷入了荒岛之中,仰头看向了刚才白禹扔下戒指的那一间包厢,拼命回想着他那个时候的动作姿势和方向,想要进一步地缩小搜索的范围。
可是……脑子里面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叶妃舒的目光渐渐上移,城市的上空被高楼割裂成了小块,有一两颗寥落的星星,散发着微弱的光。
她曾经看到过很美的星空,比这个真实的星空不知道美上多少倍。可是假的,终究就是假的。就好像是一场美梦,终究还是要醒过来的。
虚弱的无力感从外到内,从头到脚地包裹了她,过去的回忆就像是打开了闸门的洪水,几乎要将人淹没在汹涌的波浪中。
为什么会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白禹,你真的爱过我吗?
既然爱我,为什么不相信我?
颊边有什么迅速地滑过,由热转凉,落入了柔软乌黑的头发里面,叶妃舒沉沉地深吸一口气,心口里面似乎被回忆充斥,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是真的想要把念己带到身边来,不仅仅是因为那个是她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孩子,更因为那是她和他的孩子。
如果现实再也无法续写曾经的美梦,那就紧紧地抱住自己能够拥有的。
马路拐角的隐蔽角落里面,白禹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车流之中呆呆望着天空的叶妃舒。
女人保持着仰望的姿势,侧面的线条细腻柔和,白皙如瓷的肌肤就好像是夏日里的萤火虫,微小却足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夜风撩动着她齐腰的黑发,在纤细的腰间轻摆着。
他的心也跟着轻摆。
“去,把这枚戒指交给她,就说是你捡的。”
他不忍看她脸上忧郁的神情,他以为自己难受,就让她也难受,好像就能减轻自己心里所承受的痛楚。
可是他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她跟发疯了一样穿行在滚滚的车流里,不要命地寻找戒指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她难受,他更难受。
她是他的心尖,最柔软,最珍惜的所在,也是最软弱无力的所在。
“是。”跟在白禹身后的助手接过了戒指,他聪明地叫来了一个环卫工人,一起去到马路中间把叶妃舒给安全地接回到了人行道上。
助手办事很牢靠,扮演者一个好心的人,而环卫工人则在助手的授意下扮演了拾到了戒指的人。
“谢谢,谢谢,真的太感谢你了!”愁眉苦脸的叶妃舒瞬间就雨过天晴,五官舒展,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
她的眼底有激动的泪花在闪烁,白禹只觉得那双水光盈盈的眸子这一刻看上去分外地刺眼,还有她那双饱满水润的红唇翘起的漂亮弧度,也十分令人讨厌。
刚才在包厢里面,他是真的很想把那枚钻戒给扔掉,扔到再也看不见的地方去。
可是他没有。
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