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给你姐姐和姐夫的书信呢?”彭与鸥问道。
程千帆摇摇头,“我后来想了想,路途遥远,关卡林立,安全起见我就不写信了。”
彭与鸥欣慰的点点头,不愧是是久经考验的潜伏同志,考虑问题确实是周到,“书信没有,我便带口信过去吧。”
“请彭书记转告家姐和姐夫,我很好,毋需惦念,请他们多保重,革命胜利了,我们一家开开心心的团聚,共饮胜利团圆庆功酒。”
“好,这口信我一定带到!”彭与鸥伸出双手。
两双手紧紧握住,用力的握住,“‘火苗’同志,保重!”
“彭书记,保重!一路平安!”
“保重!”
看着彭与鸥‘熟练’的翻出拿出一个麻袋,将大网兜里的东西塞进去,扛着麻袋,大步流星的拉开门离开,程千帆挥了挥手,无声说道,“保重!”
……
青浦。
观音堂。
青东人民抗日游击队队长谷保国拿着一条破破烂烂的毛巾抽打着身上的积雪。
“这鬼天气。”谷保国一屁股坐在条凳上,脱下棉鞋。
“尚铭,火盆端来。”谷保国喊道。
“好嘞。”
一个个子不高、梳着中分头的小年轻将手中的毛瑟手枪朝着腰间一插,提着火盆跑过来。
“要说‘是’!”谷保国微笑着纠正说到。
“是!队长同志。”尚铭敬了个略显不伦不类的军礼,表情很认真。
谷保国踅摸了一圈,从堆积的柴火中掰了两根枯枝,挑着棉鞋在炭盆上烤。
湿透了的棉鞋慢慢地冒起青烟。
……
谷保国放下一只棉鞋,拿起另外一只靠近鼻子,用力吸了口气,“哎呀,这味!”
尚铭看了,哈哈大笑,一边笑,一遍探头探脑的看向门外。
“看什么呢?”谷保国问道。
“看看金林他们回来没。”
“没那么快,雪太大了,路不好走。”谷保国说道。
青东工委选派了骨干党员和抗日积极分子来青浦,加强党对青东人民抗日游击区和游击队的领导,并且拟成立红党青浦抗日工作委员会。
谷保国非常高兴,天不亮就派人去迎接了。
“队长,会不会路上遇到敌人?”尚铭担心问道。
“可能性不大。”谷保国想了想,摇摇头。
首先是天气恶劣,且鬼子不熟悉路况,没有汉奸带路的话,根本摸不进来,所以,敌人此时出动的可能性较低。
此外,和上海市区接壤的几条公路,谷保国都安排了队员盯着,一旦敌人有动静,现在应该早就收到消息了。
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人还没有到,谷保国也不禁有些着急了。
“尚铭,尚铭。”谷保国喊道。
“队长。”
“带两个人出去看看,迎一下。”
“是。”尚铭答应一声,冲入风雪中。
……
约莫半小时后,正在焦急等待的谷保国便听到了外面的嘈杂声。
“队长,队长,人来了。”尚铭兴奋的大嗓门喊道。
谷保国穿上棉鞋,用力跺了跺脚,赶紧迎接出去,便听到了爽朗的粗嗓门。
“老谷,老谷,我给你送人来了。”上海青东工委民运部部长楚奕喊道。
“哈哈哈,老楚!”谷保国一双手和迎面走来的男子紧紧地握在一起,“没想到是你亲自带队过来。”
“老谷,你看看,我给你带来了精兵强将!”楚奕指了指身旁的三名年轻人,说道。
谷保国早就瞄着三个年轻人看了,你老楚有啥好稀罕的,这三个年轻的同志才是组织上支援的大宝贝。
……
“谷队长,你好,我叫何关,向您敬礼。”何关往前一步,拍了拍身上的积雪,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不错啊!”谷保国眼睛亮了,“扛过枪?”
“我以前在江苏省保安团,参加过第二次淞沪抗战,和鬼子交过手。”
楚奕凑到谷保国耳边,低声说,“当过排长,会带兵,神枪手,先后击毙了五个鬼子,还参加了白刃战,捅死一个鬼子,自己重伤,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说着,挤挤眼,“老楚这回够意思吧。”
“太够意思了。”谷保国嘿嘿直乐,看着站得笔挺的何关,越看越喜欢,“是党员吗?”
“报告队长,是党员。”
“好好好!”谷保国更加满意了。
……
楚奕看着谷保国美得冒泡的样子,心中直乐,“这两位我来介绍吧。”
他指了指站在何关身边,扎着麻花辫的年轻姑娘,“黄小兰,非常有抗日热情的年轻人。”
谷保国一听便明白老楚的意思,这姑娘是抗日积极分子,不是党员。
他看向楚奕,心说怎么安排了一个年轻姑娘过来,这不是添累赘嘛。
然后便听到楚奕说道,“黄小兰是何关同志的未婚妻,她是护士。”
哎呦呦。
谷保国一听,嘴都咧歪了,“欢迎,欢迎,欢迎黄护士加入青东人民抗日游击队。”
说着,热切的眼眸看向老楚。
看一眼老楚,又看向剩下那名同志,一脸期待的样子。
“秦迪同志,高中生,宣传骨干。”楚奕说道,“秦迪同志的任务是帮助游击区开展民运工作。”
“欢迎,欢迎秦迪同志。”谷保国哈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