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顾就接话说道:“你进来之前阿诚就在说这事呢,说改天要带我们一同去看看,你要不要一同去?”
明姜叹了口气:“我是甭想去了。”说完想起祖母说的事来,就又接了一句,“不过二哥哥也去不了几次了。”
“啊?”严诚不明所以,“又胡说什么?”
明姜嘻嘻一笑:“不告诉你!我就不给你们添乱了,这点心都是现做的,你们尝尝,很好吃的。我先回去了,几位哥哥多坐一会儿。”说着福了一福,告辞出去了。
刚过了小门进了院子,就碰见从房里出来的范氏,范氏奇怪的看着明姜身上的衣裙,问:“怎么又换了衣裳了?”
“唔,我去给哥哥们送点心了。”明姜走上前去,又问:“娘这是要去哪?”
范氏也没多问她,答道:“我有事去你祖母那,你回房去做功课吧,这两日没上课,又玩的心都散了吧?明日杨先生来上课,若是教训你了,可不许回来哭。”
明姜只得听话回房,找了纸笔临帖,心里却免不了还在想着上京的事,等严诚送走了客人,要找她一起往正房去吃饭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说了刘氏的话:“……所以我才说,你也去不了书院几次了呢!”
严诚却并没有高兴的神色,反而追问明姜:“真是祖母跟你说的?不是哄你的吧?”
“你们怎么都这样!祖母干嘛哄我,我又不是小孩了。你想啊,祖父和爹爹都在京里做官,我们自然都要去的,一家人干嘛要分隔两地?难道你不想进京去?”明姜撅了嘴,不悦说道。
严诚皱着眉:“若是我们都进京了,书院怎么办?家塾谁来管?”
明姜却没考虑过这些,让他一问也给问得愣住了,最后只嘀咕:“这事大人们自然就会安排了。”
严诚就嘱咐她:“你呀,还是别到处去跟人说这事,没准祖母是一时高兴哄你的呢?咱们家在平江又有书院又有家塾,还有田亩铺面,哪是说走就能走的?”
明姜十分扫兴,耷拉着头跟着严诚去了刘氏房里,到的时候刘氏正跟范氏在说收到礼单的事,也没注意到这兄妹俩。明姜仔细想了想,觉得二哥说的很有道理,这些事也不是自己能操心的,也就把这事抛开了,继续如常的努力学习各种本领去了。
果然一连过了两个月,家里都没有要上京的意思,反而到了严谦要参加童生试的时候了。考完回家的时候,严谦的脸色颇有些忐忑,严仁达问他考得如何,他也说不上来,严仁达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耐心等待结果。
范氏看严谦的样子,心里早有了最坏打算,因此当听说严谦又一次没考中的时候,神色竟没什么变化,反而还去安慰刘氏:“这孩子本就基础不扎实,也没什么,明年再考就是了。”
“话虽如此,可是他都十七了,本是想着今年能考中,给他订一门好亲的!”刘氏叹气,说完却又忽然灵光一现,一拍手:“瞧我,都糊涂了,原先咱们这么想是因着你爹赋闲在家,如今他也起复了,倒不必再等孩子考个功名了,我真是老糊涂了!既如此,也不用急,等我们进了京之后,再慢慢相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