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且醒醒,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趁黑步行,转到巷尾便安全了。”

待岳麒麟迷瞪瞪正经醒转,已是双脚落地,人却还被卓皇叔半揽着护于身侧。她何曾与人相贴得如此紧密,吓得嗖一下弹开去:“啊!皇叔,孤……孤太失礼了。”

卓颂渊不理,一把提过她径直就往巷尾去。他说什么,趁黑……步行?岳麒麟此时十足清醒,脑后追来飕飕镖声,那些镖竟是赶不过卓皇叔的一路飞跑,竞相撞击、落地。

巷尾倒是安宁,质子府就在巷尾,今日又驻了禁军,并无胆大包天的刺客敢于追到此间。

岳麒麟被半提着跑的,这会儿轻轻一挣开,自那个怀中落了下来,却仍微微喘吁。有些不敢置信自己一日逃过二劫,依然活着。

卓皇叔刚扫了岳麒麟一眼,已然瞥见质子府门前侍卫长的身影,同他打了个手势,侍卫长心领神会,就近招呼了六名禁军速去救巷外险情。卓颂渊在府门前安然顿下步子:“太子安心入内罢,本王再去巷口看看无尘可否抓到了刺客。”

岳麒麟一惊,奋力将皇叔的臂膀一拖,真心劝道:“去不得!刺客若真杀红了眼……皇叔何尝不是万金之躯,速速进府躲避。”

卓皇叔从今起就是她岳麒麟的救命恩人了,岂有眼睁睁看着救命恩人重入火坑的?

夜风轻软,拂过时翻卷起一种带了酒意的甘甜草香,卓皇叔身子微微一滞,被岳麒麟这么一攥,这才觉察自己臂膀竟有些微酸。然而刚才教他圈在怀间的那个小孩,不是分明轻软似无?除了……

他勉力拨开攥着他袖子的那只手,缓声劝道:“没事的,本王去去便来,太子入内稍待,万万不要出来了。 ”说完转身,大步离了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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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麒麟踏入质子府,喜望哭哭啼啼迎出来:“太子您怎么又遇刺了,奴才方才看到禁军风风火火冲出府去……三天里遇刺三次,楚国太凶险了呜呜呜……”

岳麒麟已然缓过了神,在前厅疲累得坐下来,反笑劝他:“孤大难不死,你不高兴么?”

喜望边抹泪边给她倒茶:“太子怎么能这样说,别说奴才忧心似焚,就是隋……呃,太子可知道往后保护质子府的这支禁军,是谁领来的?”

岳麒麟接过茶水仰脖一口猛灌:“切,谁和谁有什么分别么?”

屋外传来阵巡夜禁军的脚步声,喜望指指外头,压低了声:“我猜隋将军当时大抵是有什么苦衷?他好像也不是咱们想的那般无情。”

岳麒麟又倒了杯水,没甚好气:“那是你想的,我可什么都没想过。”

喜望劝道:“您别这样,往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岳麒麟不耐烦地要他噤声,卓皇叔一去不归,巷口那头究竟怎么样了,已经够让人心焦的,这小子还那么聒噪。

她探头探脑,忍不住步出了前厅,就好像离门近些,就能知道得分明些似的。

皇叔同她说好不能踏出府门,恩公的话岳麒麟自是要听的。于是立在门内不安地踱来踱去,时不时贴了门细听,自是什么动静也听不见。

方才巡夜的那阵脚步声飘得远了,却有一个人的步声越离越近,岳麒麟知道避无可避,也没怎么理,继而贴门听动静,听了会儿才背对着身后笑道:“隋将军久违了。”

那个脚步顿住了。

岳麒麟又道:“卓皇叔让将军跑来替孤看门护院,看顾孤这么一个废人,着实太委屈将军了。”

身后的人不说话。

岳麒麟毫不在意:“杀鸡焉用牛刀?将军放心,待孤得了空,少不得将这道理给卓皇叔说一说的。”

身后那人哑声唤她:“祥瑞……”

岳麒麟皱皱眉头,无奈转了身:“你这小子……”

卓皇叔正待推门进府,忽而顿在了门前。


状态提示:12小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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