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成义嘟囔:“当然是真的。”
“那孤以后就给你做小婶婶。”
卓成义蹭地抬头望望麒麟,见她狡黠的眼睛眨巴眨巴,头亦点了点,抱着她的小肉包忽而有些明了:“啊?不会罢?岳……哥哥?”
岳麒麟继而凑去轻道:“嘘。皇上对不住,是孤一向欺君啦。”
卓成义满脸通红,却埋在岳麒麟怀里哭得更凶了:“呜呜……你早不说,早不说。”以后不就不哥了!
一只大手将小肉包子一把提开几尺远:“快十二岁的人了,哭哭啼啼像什么话。”
“呜呜,皇叔你们都欺侮朕,朕伤透了心,哭也不得一哭么?”
卓颂渊轻轻将小胖子放下地,黑着脸道:“那……许你抱着我哭一会儿。”
卓成义盯着皇叔想了好一会儿:“那还是算了。”边抹泪,边抽噎着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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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燕太子归国,来时人马自然亦要随驾同归,褚神医嚷嚷着也要与厨子李同去,厨子李本来欲喝骂她胡闹,随即一想,不定半道上就能得了金雪莲的消息,若是雪莲一到,不能入药,皇叔的性命不就被耽搁了?故而沉声应了,又吩咐妻子:“那你怀着身孕,一路上可不许胡来。”
褚良春整整假白须,双颊绯红,摇头道:“真是的,回回热情的都是谁?完了却都诬赖在鄙人一人头上。”
岳麒麟酒过三巡,望望这对欢喜冤家,心头不免艳羡,趁着客走人散,悄悄于回廊里擒住皇叔,攀着他撒娇:“孤前几日弄到数枚鱼鳔,颂渊你可知道鱼鳔何用?”
皇叔佯作不知。
麒麟悄道:“是避子用的。我求得此物藏了好几天,等的就是今日。今夜我都十七岁了,你就应了我罢?孤……今夜想要宠幸你。”她柔柔在他耳畔吹气,极尽勾引之能事。
卓颂渊对这家伙身体状况再清楚不过,斜睨她道:“好啊,但看太子行不行了,不行……我唯太子是问。记得少喝酒。”
岳麒麟见皇叔居然答得如此爽快,必是很想要她的,立时如逢甘霖,欢喜得一蹦三跳。
到头来自然是皇叔神机妙算,燕太子这个色胚虽说是欢天喜地攀上了摄政王的卧榻,却着着实实只得了一场空欢喜。
燕太子癸水是夜汹涌造访,痛得蜷在皇叔怀里哼唧不住。皇叔倒很厚道,不但没有收拾这个家伙,还搂紧了她,大手覆于她冰凉小腹之上,隔衣给她送去源源热量。麒麟身子慢慢舒缓,面庞羞红,双目噙泪悄悄抬眼:“怎么办啊,早知道就不藏着等今天了,孤……又辜负你了。你好像事先就知道孤癸水要至,这是如何知道的啊?”
“你今日手脚冰凉,下巴上还起了两颗小红点,一向不都是这样?”
岳麒麟感慨:“呃,你知道的比我自己还清楚啊。”
“同你一样马虎岂不麻烦了?”
察觉他面上亦是酡红,麒麟近半年纸面上的知识是突飞猛进,便狡猾探臂下去欲摸皇叔:“喂,你会不会哪里不舒服啊?我来看看。”
卓颂渊本就被她惹得浑身烧烫,这样一来几乎暴躁,一把制住了她造次的手,道:“别动。”
“会不会……忍出病来的?”
卓颂渊凶道:“快睡,明日还要上路!”
麒麟自知理亏在先,只得缩了缩脑袋,往他怀里深埋了埋:“颂渊,还记得我说过,我出生次年,父皇命人在燕西行宫埋了十坛白露霜的事么?那时候父皇本是打算我二十岁大婚,顺便举行禅位大典的,既然此番我一回去就要登基,我想顺了父皇之意,即刻大婚……娶你。”
“……好。”
“那待回去安顿好了,我们就去燕西,将酒坛子起出来。”
“嗯。”
“颂渊,我最近好像觉得所有事情都好得太突然了,我运气怎么那么好啊。比如满世界的人大概都奇怪,楚皇的小叔叔乃是人中龙凤,为什么就偏生欢喜孤这么个傻霸王?孤也好生奇怪!”
他心中幸福满溢,觉得自己的运气才是绝好的:“你真不知道?”
卓颂渊本亦想将那由报恩到生情的心路历程全盘托出,可岳麒麟这人自我感觉好到不行,摸摸脸颊笑道:“我知道啊,孤严谨知礼稳重端方,皇叔第一眼就喜欢上孤了。”
他觉得这样也好,新婚之时,再将那番过往一一道来,岂不欢喜?便答:“是是是,你说的对。”
“颂渊,你说我们会不会一回去就怀上阿鹿?”
卓颂渊想起去年与戎皇会面时,提起的龙舍利时,温文的戎皇悉心为他一番讲解,方才获知,近年宝石愈发不可得,戎河底部经他们药师探明的乾芝草石仅有一块。而龙舍利的开采和炼制亦是讲究季节的,需得命老药师于夏日采得乾芝草石,入秋炼制,方可得之。
彼时两国尚且交好,戎皇倒是一口应下,今秋若能炼得龙舍利,必当呈送来楚国,作为礼物馈赠皇叔。
楚国当下正与的燕宫为敌,而戎皇至今不表一态,显见得是有偏帮楚皇之意。戎皇年少之时,乃是与岳长宁拜在同门之下,当过足足七年的师兄妹,卓颂渊一直都未想好一种,可破此二人牢固情谊的良方。薛云鹏倒是提过两招离间诡计,然而连云鹏自己都觉太过恶毒,出口便连连否了。对于未曾作恶之人行恶,这绝非他们行事的初衷。
所幸麒麟年纪尚小,她心心念念的小阿鹿先哄着她迟怀几年,她想来也会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