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成,至于怎么成的,李大人想不透。

小皇上抄个书竟然舞弊,李大人认为此事乃是关乎帝王品行的大事,故而夤夜前来禀报摄政王,觉得他身为皇叔再不出面加以匡正,楚国危矣。

李大人一派危言,说罢抹着老泪走了。

无念安顿完质子府的侍卫,回来正好听着末了两句,听得他心惊肉跳,这个小肉包怎么那么不省心,就不能安生读两天书么?

他拽着无尘相问,无尘大致讲了,同无念断言:“不用问,肯定是那岳麒麟教的皇上,皇上再贪玩,何时出过这等幺蛾子。”

无念十分不能同意:“唆导皇上犯错是小事?无凭无据你怎么好诬陷燕太子!”

无尘望着无念的背影惊了,这小子吃错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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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麒麟第三日去上书房,破天荒居然准了时。

卓成义一见她就满眼汪泪,扒在她耳畔轻声道:“岳哥哥,朕同赵阿公都没供出你来,从天亮见着他直到朝会结束,皇叔一直都黑着脸,他昨晚就发现啦,还问朕如何想出来的……”

岳麒麟偷偷环顾四周,并不见卓皇叔的影子:“皇叔人呢?”

“皇叔在偏殿会客,他让朕听完讲,留在宁远阁等他。”

岳麒麟也颇替小肉包忧心:“皇叔会怎么罚你?揍你?罚站?抄书?”

卓成义想了想,抹抹眼睛,摇了摇头:“朕不怕罚,皇叔最狠的,就是不理朕。”

“成义你别哭啊,要不……一会儿我在旁替你壮壮胆?”

尽管她的馊主意本是为替小肉包省些无谓力气,可岳麒麟堂堂燕国太子,留着卓成义一个小孩子独自扛事,这还算人么!

卓成义擦擦鼻涕,笑了:“真的么!朕这个人笨笨的,皇叔问我的问题,朕时常答不上来,岳哥哥机智,一会儿可要帮朕。”

岳麒麟一脸的不置信:“上回皇上落水,在井边不是机智得很?”

一早上相约甚欢,师傅告退不过一会儿,卓成义不过跑去出个恭,回来时岳麒麟已然伏在书房的凉榻上睡着了。

难得起个大早的人,念了一早上的书,撑不下去了。

小肉包唤了声“岳哥哥”,这位岳哥哥揉了揉脸,径自咕哝起了菜名:“西施乳……啧啧,果真是洁白如乳,肥美鲜腴……”

卓成义知道,这东西本乃楚国江鲜,是河豚鱼之精巢。岳麒麟难道是春上去南山时吃的?小肉包悄悄吞了口口水,哎,这是剧毒之物,皇叔绝不会许他试的。

卓成义本来还欲唤她,怎奈岳麒麟睡得太香,身子一歪,栽到凉榻里头去了。

是时宁远阁来人催促,说是摄政王已然等在那里了。

卓成义只好先行,他知晓昨日岳麒麟遇刺之事,万般嘱托赵公公多加看顾,这才安心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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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麒麟睡眼惺忪醒来,心中大喊不妙,小肉包独自挨训去了,自己口口声声要当个仗义朋友,却在此贪眠。

她急急赶往宁远阁,宁远阁的太监大约整理书册去了,不曾守在门前。

岳麒麟便在那扇门外悄悄探听一番屋中动静,还是要谨言慎行,卓皇叔至今待自己尚算厚道,不要为了小肉包强出头,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本以为里头血雨腥风,卓成义就算不挨打,也少不得跪上大半时辰,声泪俱下地认上一车的错,将罚抄的文章补齐不论,还得外加一篇罪己诏。

不想门内的动静竟甚为平和,岳麒麟从门缝里偷眼看见,卓皇叔递了本折子给小肉包,小肉包开心心接过读了一遍,评说道:“这个钱志英有意思,他被贬黜至楚南,抱怨楚南百姓待他刻薄,不供住处,也不肯供给饭食,为何要孙大人来替他上疏不平呢?”

卓颂渊甚有耐性:“楚南当地条规如此,百姓一律不得为流刑官员供给食宿。孙大人是钱志英的同窗,他是想奏请改了楚南这项条规。”

卓成义问:“这个条规改得改不得呢?”

卓颂渊悉心引导:“皇上以为呢……”

卓成义一番冥思苦想:“朕以为这些地方条规多不合理处,总不能不让人活罢,全国各处改成一样的才合情合理。又不是什么大事,顺便还能做给孙大人一个顺水人情,何乐不为?”

卓颂渊笑道:“皇上说得有理,不过在臣以为,这个折子现下却得搁上一搁。”

卓成义恍然悟道:“这个钱志英朕记得是前朝的中书侍郎?此人当初是不是待皇叔不好?哼,那朕不能理他。”

卓颂渊笑着摇头:“钱志英待臣的确不算很好,不过这并非缘由。楚南的那些苛章,正是他当年任中书侍郎时,为排挤报复对手亲手立下的。”

卓成义拍案:“啊,砸了自己的脚!”

卓颂渊点头:“正是。此事本是小事,如此一来,倒是别有一些意味深长,好教满朝的官都上一课,所谓规矩,从来并非为他人所定,正是为你自己准备的。”

小肉包立时变得十分沮丧:“皇叔教导得很是,规矩从来都是为自己准备的,朕一心要为天下人的父母,却想跳开那些为君者必得忍受的束缚,哪里当得好皇上。”

卓皇叔淡然道:“皇上想多了。在这儿批上朱字,再取一本来读。”

卓成义大约难得往奏章上写字,显得很兴奋,嘴里念叨着:“再议……皇叔您看朕这两个字写得好不好?”

写个再议把他幸福成这样。

岳麒麟立在门外,有些不忍进。人家皇叔手把手教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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