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珈蓝在听到余似这个名字的刹那,彻底僵住了。
破,为了在潜入沉没岛期间,能确保安夫人的安全,居然能找来如此顶级高手,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能力,已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余似不属于任何门派,一向神出鬼没,任性而为,我甚至找不到她性格中的缺陷。”破专注地看着冰棺里的那具“冻肉”,目光却似乎望向了遥远的某处:“为了请她帮忙,动用了很多非常手段。所以,我至今也想不明白,那个执行者究竟是用什么,收买了她?”
程珈蓝绽起一丝苦笑:“你觉得,我会知道吗?”
破,沉静地回眸,看她一眼:“那就问个你知道的问题。蓝姨,你跟了我妈妈十几年,最终却选择了背叛,为什么?”
“为什么?”程珈蓝看着破,突然从胸腔里颤抖出一阵桀桀怪笑:“你认为什么样的女人,愿意为一个疯子,做十几年的奴仆?愿意将自己的青春年华,全都埋葬在那个令人窒息的故秋园里?!”
“仅仅如此?”
“不仅如此!”程珈蓝的目光中,突然射出一道疯狂的毒蝎似的光来:“我恨她!因为,她有人恨,而我,却没有!”
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没有人恨我。呵呵,你能懂这种感受吗?!你活着,活着的生命里却只有无边的寂寞和孤独,你没有爱,也没有恨,你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活……”程珈蓝的声音,越来越弱,目光怔然,失神。
“不,你知道,你一直在为了身后,那个操控你的男人而活。”破的手指,在酒杯边沿上,轻轻滑动:“只是,这么多年,你累了。你为他付出了太多,多得不能挣扎,多得渴望解脱。所以,你在他面前自告奋勇,要做摧毁云顶的主导人,你要把我妈妈,亲手交给赵恒。只因为这次,你想让他永远记住你的价值,同时,也想让我尽快了结你的性命。你死了,就会从此解脱,不会再心生妄想,也不会再,被他抛弃。”
“住口!!你、你怎么会、知、知道……”程珈蓝的身子,犹如触电般地蓦然一颤,望向破的眼里,写满了震惊与不信。
她久久地望着他,好像要这么,望上一辈子。
半晌,才怆然一个苦笑,呵呵不停,越笑越大声,最近笑得近乎歇斯底里。
终于,最后一个笑的尾音,在寂寂的空中,散去。她绝望地,缓缓地,吐出了轻轻的一句:“原来这世上,肯研究我,肯了解我的那个人,居然,居然是你……是你……只是你……”
“老土很幸福。他到死都以为,你爱的是他。他到死都觉得,愧对于你。”破的声音,没有丝毫情感上的起伏。
“我爱他?!呵呵呵呵!!其实你们所有人,你们全部的人,又有哪一个认为我们般配了?没有人!!根本就没有一个人!!他就是个傻瓜!白痴!一个成天用九毛九分钱来过日子的吝啬男人!土得掉渣一毛不拔不懂浪漫的铁公鸡!我凭什么要爱上他?!我凭什么爱上这样一个男人?!!我凭什么要给他生孩子?!你说,你说啊!!”程珈蓝睁着红通通的眼,激动呐喊。
破一动不动地沉默了几秒,终于,动了动嘴唇,微微地,现出一道寒冷的裂缝:“你该去质问那个让你嫁给老土的男人。只是,你敢吗?”
程珈蓝闻言,瞬那间便空洞了泛红的双眼。怔怔,无语。
“蓝姨,你走过的每一步,都是自己的选择。而凡事,皆有代价。”破抬手,从桌上拿起一支玻璃瓶,用吸管,认真地吸取了几滴无色透明的液体,再十分专注地,一滴一滴,滴入那杯红酒:“所以,50毫升勃根地产的黑皮诺红葡萄酒,加上几滴高浓度的氰氢酸,怎么样?”
程珈蓝闭目,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嘴角已抬起了高傲的微笑:“你什么时候,变仁慈了?”
“我在为老土做最后一件事,那就是,不要让你死得太痛苦。”破拿起那杯红酒,缓缓地一步步向光体厢中的程珈蓝走去。
“那么,菱儿呢?你能放过她吗?”
“让我放过程羽菱?”破像是听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笑话,非常配合地笑了笑:“母爱,真伟大。”
“让她远离你,远离这里的一切!破,算蓝姨求你,求你给她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好吗?”程珈蓝不理他的嘲讽,眼里第一次,现出了女性的憧憬与脆弱。
“本来可以。不过现在,晚了。”破持着手中的红酒,站在程珈蓝的面前,十分优雅而慵懒地用酒杯的杯沿,轻轻地点动了一下光体厢上的某个按钮。
倏然,一根透明的软体管道不知从哪里怒射而出,瞬间便如张开尖牙的毒蛇一般,准确地扎进了程珈蓝的左侧颈动脉。程珈蓝的身形,为之一震。眼里,却没有丝毫恐惧:“为什么?”
破,回答得不紧不慢:“因为,就在昨晚,你的宝贝女儿利用值夜之便,潜入我的寝室,在我使用的牙膏里加入一种无色无味的粉未。它可以通过口腔粘膜被人体迅速吸收,是专供权贵们享乐使用的第三代l.s.d。”
“那,是什么?”程珈蓝的眼底,蓦然一沉。
“蓝姨的生活,一向检点,自然不清楚它是什么。所以说,学无止境。这个l.on(c2h5)2。作用很简单---它能爆炸式地激发出人的性~欲。”破的双眸,幽黑。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