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慧心这茶棚接待过白鹏几十次,从起初的点头寒暄,到后来半真半假地打情骂俏,已经算是很有交情,如今目睹水神府少主一伸手,白鹏就双手抠着咽喉吐舌挣扎,眼看要步张六常的后尘,她心里异常难过,想到这清秀的小书生不会武功却为救自己而死,心都要碎了。
然而过了片刻,白鹏舌头越吐越长,发出“呃,啊,哎”各种呻吟,看起来痛苦万状,却踉踉跄跄地晃来晃去,始终不肯死,心里明知此时不该笑,又忍不住地想笑。直到水神少主一招手,湍流神索将白鹏隔空拉扯得飞起,落到他手中,明白白鹏这下死定了,泪水才终于夺眶而出。
可是奇变横生,这“不会武功的小书生”猛然发动,以掌为剑,穿透了毫无防备的水神少主胸膛,还笑眯眯地向临死的对手自报家门:“在下血手帮帮主白鹏。”
刘慧心“啊”地喊了一声,除了喜,更多的是惊。这个常常来往于茶棚前大路,每次都照顾自己生意,一直笑容满面的清秀小书生,居然就是湖州霸主,传说中“凶残、yin险、好se、武功奇高”的血手帮帮主。
虽然斗笠客也为营救她与水神少主一伙死战,还负了伤,但刘慧心的眼光却只死死盯在白鹏身上挪不开了。
白鹏在水神少主身上一推,从他胸腔内拔出自己的手臂,任其尸身倒地,甩了甩手上鲜血,扭头去看斗笠客:“老兄你还好?”
斗笠客已经艰难地站起身,也不说话,伸手向茶棚方向一指,白鹏顺着看去,见那水神府唯一幸存的年轻随从已经撒腿逃跑。
“没结账你就想走?”白鹏猛然启动,只七八步就追到年轻人身后,在他肩头一拍,年轻人顿时瘫痪倒地。此刻白鹏心念一闪:“水神一系的内力也能让人瘫痪,水神名为水神,水下憋气功夫一定也强到离谱,说不定水神府的内功与离梦神功差不多,都与魔衣碎玉功有些渊源,只不过离梦神功强在冲击,水神内功擅长隔空发力。”
制住年轻人之后,白鹏毫不停顿地走向刘慧心,见她正盯着自己,惭愧笑道:“对不住,刘姐,我出手太晚,让你多受了不少委屈。”
刘慧心苦笑:“不要紧,我一个老太太,不在乎这些事。”
“刘姐,你不老。”白鹏到她身后蹲下,帮她拽起掉落地面的裤子向上提,眼睛余光却发觉刘姐屁股的形状极好看,又圆又翘,忍不住正眼细看,手上顿时慢了,一时不舍得将那里遮住,强行忍住伸手触碰的冲动,咽了口口水,脸上滚烫,心知这样偷看对不住刘姐,却又实在忍不住。
刘慧心叹道:“小se鬼,别看了,快点帮姐穿上。”
白鹏心思被识破,满脸通红,迅速将那裤子套好,一手按在她后心,缓缓输送内力,化解了水神一系的yin损真气。
刘慧心恢复了行动能力,哼唧着撑桌子站立起来,回身一边整理衣装,一边含笑盯着白鹏看,直看到他全身不自在,最后问道:“姐姐真的没老吗?”
“没老,你若真的老了,他们也不会调戏你了。”
“哈哈”刘慧心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那你看姐姐美吗?”
白鹏看了看她,又吞一口口水,以前刘慧心也问过这问题,白鹏都是立刻回答“美”,但那是客气话,当时只觉得刘姐热情亲切,长得也还不错罢了。但如今得知她曾是赫赫有名的“四大美人”之一,再看她感觉就是大不相同了。在心里对她的形象做了加工,将她的细碎皱纹去掉,灰暗的脸se再白嫩些,衣衫再鲜艳些,重新一想,果然是个大美人。
“好了,不必回答了,姐姐全身上下也只剩屁股比较美了,所以你这小坏蛋才那样偷看。”刘慧心笑着在白鹏脸蛋上一捏,转身向斗笠客的方向走去。
白鹏被说穿自己做的坏事,脸又涨得通红,讪讪地跟在刘姐身后。心想:刘姐的屁股的确美,也怪不得那个瘦子会伸手去摸,惹出这场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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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笠客早已从棚柱上拔了剑,搬一把还没损坏的条凳,坐到那年轻人面前,用剑指着他逼供:“我问,你答,说一句假话,剁你一只手脚。”
“我说!我说!”此刻水神府老主人和少主都已丧命,年轻人没了效忠对象,自然知无不言。
他交代说,圣教水神将乃是世袭,父子或师徒相传。如今老水神故去,少主武功未达标,还不能接任“水神将”职位,本该在洞府中潜心修炼十年八年再出山,然而最近圣教急需水xing好武功高的人探查神仙潭,老水神又死在了湖州城,只得派少主出马。
少主却惦记着父仇,认定父亲是遭人暗算,没有直接赶往天目山,而是绕了路,从北而来,打算先去湖州,查清真相,杀了仇人,然后再去神仙潭。没料到,一行五人在这路边小茶棚,因为那瘦子张六常摸老板娘屁股一件小事统统断送了。
白鹏听了冷笑:“你说这是一件小事?你觉得很冤吗?如果我们不在,刘姐该有多冤?被你们欺负得多惨!”
年轻人急喊:“都是他们,我什么都没做呀!”
斗笠客的剑点在年轻人咽喉:“我再问你,赵四郎是谁杀的?”
白鹏听了,心中“咯噔”一下,向斗笠客看了一眼,心里浮现出那具“凶尸”来,对斗笠客的身份也提高了jing惕。
年轻人答道:“他是我们圣教杀的,雷神带了人去做的。”
“为什么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