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白鹏轻轻推开谢飞烟,低声道,“别拿我当演戏道具,你回去,我还要抓紧赶路。”
“嗯!路上多小心!”谢飞烟勉强一笑,也不再看马车方向,转身走进总舵大门。
白鹏回到马车上,看沈冰屈膝坐在角落,脸埋在两腿间,可怜巴巴的样子。于是先喊了一声叫车夫出发,然后微微一笑:“紧那罗王,说句话,解释解释。”
“我对不起她!”沈冰声音有些哽咽,“没脸见她!”
白鹏两手抱怀,一声不吭,等着他继续。
沈冰过了一阵,才继续低声解释,说当年他二十四,还没有做上圣王,正在为师傅恢复功力和研究“涅盘”的事情焦虑奔走。而谢飞烟时年十五,第一次离开师门闯荡江湖。偶然相遇之后,男的俊,女的美,相互都看着喜欢,就一见钟情,结伴同行。
到后来,除了相貌之外,他又喜欢上谢飞烟xing子爽快,谢飞烟也佩服他武功高强,两人起初还守着礼法,可没过十天,就越过了最后一步。他们都是初尝男女滋味,顿感美妙,一发不可收,如胶似漆地,就如夫妻一般相处起来。
甜蜜的ri子让沈冰将师傅的事情抛诸脑后,买了一处房子,与谢飞烟共同生活。可是,才不到一年,就被师傅派人找到了。出门时他怕谢飞烟担心,只说有个朋友约他出门。
谢飞烟不虞有它,只微笑着送他出门,说别回家太晚,她买了一些咸肉,要与冬笋一起熬汤,请相公品尝。
结果,四大神将候在外面,直接押送沈冰到了总坛。师傅圣尊给他两个选择:一,继续不求上进,荒废时间,如此,圣尊将与他解除师徒名分,将他逐出圣教,并且,会派人杀死谢飞烟。
二,与谢飞烟一刀两断,绝不许再见一面,三十岁之前不许纠缠于任何私情,用心办事。如此,圣尊将任命他为紧那罗王,成为三大圣王之一,从此手握重权。
沈冰别无选择,只能是“二”。
于是,谢飞烟那道汤是什么味道,他终究没有尝到。
白鹏听完这些,淡淡一笑:“没尝到是好事,她厨艺很糟。”可心里却翻江倒海,不知如何是好。
沈冰讲完故事,从此绝口不提,传了命令出去,到了下一站就有人送上几个酒坛。
“来,白兄弟,此去赣西,旅途漫长,咱们喝点。”沈冰抛了一个坛子给白鹏,自己撕开另一坛酒的封口,直接对嘴就灌。
白鹏也一口气猛灌,然后抹抹嘴角:“这次的大战结束,我帮你告诉飞飞,当初的真相。”
沈冰摇头:“咱们是朋友,你能帮我照顾飞飞,给她快乐,我感激你。当然不会从你那里抢她回来。而且,我还没满三十,圣尊严禁私情的命令仍然有效。”
白鹏狠狠一掌,将酒坛拍得粉碎,剩余酒水泼满一车,惊得沈冰全身一颤。
“你听着!”白鹏两眼通红,“飞飞是个人,不是什么财物,不是什么抢夺谦让的东西,到时候让她知道真相,任她自己选择,你我之间说什么都是放屁!”
沈冰愣了一阵,缓缓点头,又抛了一个坛子给白鹏,不再说话。
两人默默饮酒,马车也悄然西行,不久就进入了江西。
赣东暂无魔教或玄武会的力量盘踞,属于“三不管”的缓冲地带,秩序一片混乱,小帮小派并起,土匪山贼肆虐。
两人乘坐的马车在湖州还算简朴,来到这种穷山恶水之处却显得奢华扎眼了,仅仅那几匹马就是一笔巨大财富。盗贼们自然想不到车中人物的可怕,所以刚出了常山道,脱离神王寨控制范围不远,马车就开始不断遭到袭扰。
“秃”地一声,沈冰略略侧头,一支羽箭钉在了他的脸旁。他无奈一笑:“第四波了。”
白鹏怀抱酒坛,嗅着坛中酒香,耳畔听着沈冰的车夫一跃而出,拳脚声响起,继而一片惊呼和惨叫声,叹道:“你的人,出手太狠了。”
“我是圣王,他们袭击我,是惊驾,死罪,必杀!”沈冰又笑:“我是圣王,呵呵……”
说完,他身子向下扑倒,哭了起来:“我是圣王,狗屁的圣王!呜呜呜……”一只手狠狠握住白鹏所砸的酒坛碎片,丝丝鲜血从指缝中渗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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