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云海之内,一座浮空宫殿的上方
歌含韵定定的,看着身前的云雾,在卷动变化眼神中却全无焦距,木然冷漠
本是火热的人,此时却偏透着几分凄冷的气质,就仿佛此时的云宫——
萧瑟无比,也冷清之至
往ri各处都可见凌云宗的弟子,在这云宫之中,觅地修行,研习武道灵法
此时一眼望之,却不过稀稀落落的三五人而已而且多是心不在焉,面含忧容
直到严飞白踱步走到了她的身后,歌含韵的目里,才恢复了几分神采
“议事可结束了?”
看严飞白此时能站到这里就知道,所以这句,只是下意识的问询而已
歌含韵回过身,神情却依然还是带着几分恍惚
“这么说来,灵微子师叔祖与龙若师叔他们,真的都已在上霄山上陨落?”
“是”
严飞白点了点头,神情比之几ri前多了些沉稳
“不止是师叔祖,我凌云宗四百六阶道兵,随行的两千修士,都尽数身陨据说龙若师叔,是被那位妖王随手一剑,连同上霄宗一位九阶灵修,一起挥杀可怜师叔,这一生恨透了那宗守可临到最后,那位妖王,却据说连望都没望他一眼斩落师叔,也只是顺带反倒是寒逆水,却是被那位妖王深恨,腰斩而亡——”
歌含韵也不知严飞白此言到底是何意听起来像是嘲讽,可语气里,却没半分讥哂之意,
不过她此时本也无为这位只有几面之缘的师叔,抱不平之心
大约自龙若,因己过而迁怒,由忌生恨,失了平常心之时,就注定了是这样的结果
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歌含韵又继续问:“那么几位长老,又是怎么说的?”
“掌门方才已经退位了自惩面壁九百年,以罚其过”
当话落之时,这云宫之内,就传出了几声钟鸣巍然宏大不过此时,却使这本就冷清的宫中,是凄凉
这是宣告凌云宗,已经易掌门的终声严飞白定了定,才再次言道:“由祖人狂师叔代掌凌云我为首席弟子,下任掌教候选凌云宗今ri起,也将退出东临云陆宗门的意思,是与乾天山那位妖王谈一谈——”
歌含韵心中恍然所谓的‘谈一谈’,就是求和之意了
此时的凌云宗已自问再无抗拒乾天山之力
想起了东临云陆,只觉浑身发冷
——那里有凌云宗数目近两外的外门弟子,也有弟子门人的家族,盘根错节
这一退,凌云宗万载jing英,都尽付流水
想起那上霄山上,那两千同门的惨死歌含韵是不禁悲从中来,愤恨着道:“难道那两千同门在上霄山的尸骨无存,就这么算了?”
心中对宗守,依然是欣赏备至,也欣喜于自己的眼光
那个丹灵山上,以一剑羞辱一宗的少年,果然是非同凡俗
双脉之身,天人之障,残魂之躯,果然都没能拦得住他——
两年之后,那为妖王终是一飞冲天,傲凌此界
可是这胸中,此时却只觉是沉闷异常
“毕竟是我凌云宗算计在先且这世上,拳头大就是道理现在的乾天山,拳头比我们大些”
严非白微微摇头,深知此时他这师妹,只是在借此宣泄而已此刻只怕多半,仍是没有与那人为敌之意
看着歌含韵,冷静了下来,严非白才神情淡漠的,再次开口
“即便想要复仇,此时也不是时候你我乃是宗门仅余的嫡传弟子,有传承道统,护持宗门之责眼下不止是要与乾天山和,需想办法,借其之力才是若有可能,效力在其麾下,也未尝不可——”
歌含韵的眉目一张,眼中全是意外不敢置信之se
“半ri之前,东临毁在血云骑的宗门世家,已达十七其余还有四家,是毁于魔道之手如今这云界之外,就有无数魔宗修士,甚至一些灵府宗门,亦是虎视眈眈”
说至此,严非白神情依然不见半分变化,仿佛将这随时便可令乾天山,宗毁人亡的危机,视同等闲
“可以我宗与乾天山的过节,那位妖王若不开口这一界之内,谁敢来助我凌云?”
歌含韵的面上,顿时苍白无比这最后一句,是令她骤然清醒
此时乾天山之强,竟已至此——
若不得那位妖王允可,圣地之下,谁敢来助凌云?
至于圣地宗门,只怕要问,助你凌云,又有何好处?
※※※※
一座偏僻的山脉之上,随着一声声轰然炸响,使得此地的灵能是澎湃不休
数十万人,汇聚在于此,擂鼓喧天大多都是穿着杂乱的衣甲,阵列也不是很整齐
不过密密麻麻的甲士,聚于此间,声势却也是雄壮已极
山腰之下,尹阳轻抚着手中的血se大戟,神情自若的冷冷看着眼前
这些兵马,都是附近诸城之主,自发的聚在此间其实除了壮一壮声势之外,并无太多用处,不过是借此,以示向乾天山臣服之意
此时跟随而来的几十位灵师,正在cao纵着二十具五阶的元灭身弩轮番轰击
那看似坚不可破的灵阵,此时已经满布着裂痕
只需再半刻钟,就可将之轰开即便是那山上终是撑住了他麾下这两千四百血云骑,也足可将这山,强行砸开
血云骑一部三百人,若由七阶修士统帅,可抗衡九阶而若是千人以上,实力却能直入灵境
可惜此时,血骑之中的七阶修士,仍只是他与宗原二人而已
为免给人可趁之机,只能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