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远桥点头,俞莲舟眼眶登时泛起红晕,嘴角翕动着,颤颤巍巍走向赵禹,声音哀恸莫名道:“真的是无忌!苍天有眼,无忌你还活着……我们总算没有辜负你爹爹临死前的嘱托!无忌你这些年杳无音讯,总算回来了。这一次,师伯们一定照应你周全,不让恶毒小人再害到你!”
赵禹见到俞莲舟表现激动,竟比张无忌口中待他最亲厚的殷梨亭犹有过之,忍不住略感诧异。张无忌说过,他这位二师伯外冷内热,待他虽然很好,但平i极为严厉,因此他在武当山时,见到这位二师伯每每心中都颇感惧怕。这番反常的真情流露,倒让赵禹有些不好招架。
他眼眸一转,已将众人表情尽收眼底,待见到宋远桥一脸的不自在,才隐隐觉出一些眉目。当下便一转念,远远说道:“二师伯,无忌是个不祥人,只怕要辜负您这一番殷切情谊。前i宋师伯所言犹在耳边,我想了很长时间,决定不再拖累武当派。今i来,只是要向众位师伯师叔做一场诀别,多谢你们这些年对我的殷殷关怀。无忌从今后不打算再活下去,今i一见便是永别了!还望诸位师伯师叔勿要以我为念,照顾好太师父,光大武当派!告辞了,我这就去与爹娘相聚了!”
说罢,他将头一转,吐吐舌头啐掉沾了一嘴的晦气,故作情绪激荡踉踉跄跄走起来。
听到这话,武当五侠脸se皆是一变,尤其宋远桥脸se几乎yin郁地滴下水来。殷梨亭则早已经纵身追上去,大声道:“无忌,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也不能有这种轻生的念头!”
而俞莲舟则已经转头望向宋远桥,神se激荡道:“大师兄,你到底跟无忌说了什么?他是五弟仅存于世的骨血,我们怎么能逼他去死!”
宋远桥闷哼一声,却不知如何解释。一旁瞧着的张松你且不要着急,无忌他年纪尚小,多半是他头脑一热想岔了。大哥怎么可能说出逼着无忌去死的话来!”
说完后,他也冲上去准备拦下赵禹,口中还叫道:“无忌,我们都是你在这世上至亲之人,哪个也不许你去死!你说了这样没头尾的几句话,却要你大师伯以后如何去做人?”
赵禹低下头狠狠戳了一把眼珠子,这才红着眼转过身来悲戚道:“二师伯,四师伯,你们都误会了。大师伯怎么可能逼我去死,全是我自己不想活了。哪怕没有大师伯讲的那番话……唉,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们放我走吧,我不想再让你们为难!”
他若不解释还好,这般语无伦次辩了几句,越发坐实了宋远桥的嫌疑。那宋青书已经按捺不住,刷得一剑劈过来,怒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自己要死要活,又关旁人何事!”
张松溪和殷梨亭皆站在赵禹身边,哪容宋青书伤到他。尤其殷梨亭早就不忿于众位师兄弟对张无忌不闻不问的态度,当下便挑剑击落宋青书的一剑,沉声道:“青书,你要弑杀同门么?”
“我、我……”宋青书未料到向来待人和气的六师叔会这般声se俱厉斥责自己,当下便哑口无言。愣了片刻,他却将一腔怒火**到赵禹头上,大骂道:“张无忌,你们一家害得武当派还不够!**那妖女害得三师伯瘫痪在床,害得自己夫君横剑自刎。你自己这害人jing,中了玄冥神掌偏偏不死,累得太师父、我爹还有几位师伯殚jing竭虑耗尽心神给你祛除寒毒!这些年你无声无息,大家都相安无事,偏偏六派围攻光明顶的关口你冒出头来,你老实跟大家讲,你是不是已经加入了魔教,自甘堕落做了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
“青书,住口!”俞莲舟眉头一挑,断喝一声道。他在武当派中向来最为严厉,威望之高比之宋远桥犹有过之,这一动怒,哪怕宋青书也不敢违逆,登时闭上嘴噤若寒蝉,却仍怨恨地瞪着赵禹假扮的张无忌。
然而宋青书这一番话,却将气氛引得沉凝无比,武当派其余几侠意味莫名的眼神皆忍不住飘向宋远桥。
在这关头,宋远桥尚能保持理智,先是挥手对一干三代**说道:“守紧了左右,不要让闲人靠近来!”
而后,他才一脸愤怒指着宋青书喝骂道:“逆子,哪个教你侮辱长辈!你给我滚到一边去!”
宋青书自觉无甚错处,却在众人面前接二连三被呵责,往i被捧起的傲气登时发作出来,梗着脖子颇委屈道:“我还不是为了武当派?爹,各位师叔,现下的形势是,咱们围攻光明顶之事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与明教已成了水火不容、你死我活的局面。若要张无忌这……无忌师弟的行踪给各派晓得,一番苦功化作流水。那魔君赵无伤岂是好相与的?真到了那时,只怕咱们正道各派将要死无葬身之地啊!”
听到这番话,众人脸se皆滞了一滞,片刻后殷梨亭才嚅嚅道:“即便这样,也不该要无忌去死啊……”
宋远桥则叹息一声,开口道:“无忌,大师伯何尝忍心要你去死,跟你说那一番话,全是盼着你能远离昆仑山这是非地。待此事平息后,师伯们再将你接上武当山去,不让众人再为难你。我这一番苦心,你怎么就是不明白,非要流连在此!”
赵禹一脸惨淡摆手道:“大师伯你莫要说了,你的一番苦心我怎会不明白!只是我心中有多苦,你们却全不知晓。过往这些年,我一直活得懵懵懂懂浑浑噩噩,幸得大师伯一语点醒,今天来辞别各位长辈,从此后与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