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金兀术悠悠醒来,长叹一声说道:“唉——没想到岳飞手下还有这等舍身卖命之人,那王佐断了一只胳膊,用苦肉计骗取某家信任,某家真是瞎了眼,居然连苦肉计也看不破。.现在倒好,那曹宁被他说服归宋,害得他们父子身亡。陆文龙也被他说服归宋,害得某家失去了一位殿下。这个王佐也真不简单,能说会道,遇事从容镇定,某家现在总算见识了岳南蛮的厉害之处。”众将上前劝解。
哈迷蚩说道:“狼主不必自责,这件事不怨你,只怪我没有及时提醒。微臣虽然对王佐断臂有所怀疑,但是没有说出来和狼主商量,才酿成了大错,如今后悔也没有用。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渡过危难。”
“军师,如今‘铁浮屠’计划落空,枉费了数载功夫,耗费了不少钱粮。连环马甲阵也没了,南下直取临安的计划也成泡影,看来此次南下又是无功而返了。事已至此,我们应该何去何从?”金兀术征询道。
“狼主不必过虑,现在还没有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们还有回旋的余力。依臣之见,狼主可修书一封给岳飞,就说我们正在摆一个‘金龙交尾阵’需要一个月时间才能摆好,待摆好阵之后,叫他们再来破阵。如果他们能够破得了金龙交尾阵,那我们自动撤兵回国,永不再犯。要是他们没胆量破阵,就叫他们趁早滚回去。这叫激将法,我想岳飞心比天高,一定会答应我们。我们就在这一个月当中,双管齐下,一面给秦桧施加压力,让岳飞收兵回朝,一面排兵布阵,引诱岳飞前来破阵。只要岳飞一进入我的金龙交尾阵,管教他有来无回。”哈迷蚩说道。
金兀术听了,觉得此计甚妙,于是修书一封,差人送往岳飞营中。又修书一封派人送往临安交给秦桧。
哈迷蚩整备军马,排兵布阵,每天艹练按下不表。
再说那晚“铁浮陀”打过宋营之后,王佐和陆文龙就商量着归宋之事。王佐就在陆文龙营帐安歇,他们将金银珠宝收拾停当,将到五更天,金营的众将在大营饮酒作乐,那些小番们正进入踝粢豢凑是离开的好机会,便和陆文龙带着奶娘一起悄悄的离开了金营。来到宋军营地,岳元帅已经将营帐重新搭好。王佐到了营前下马,进来拜见岳元帅,禀明前事。各位元帅、总兵、节度、统制见王佐失去的臂膀,不由得一阵心痛,大家一齐感谢王佐活命之恩。岳元帅传令,请陆公子相见。陆文龙进帐参见道:“小侄不孝,错认仇人为父!若非王恩公说明,怎得复返大宋,认祖归宗?重续陆氏之脉!”岳元帅将陆文龙搀起说道:“贤侄迷途知返,这是大宋之福、百姓之福,还望贤侄曰后多立功劳,以报父母乡土养育之恩。”陆文龙含泪点头。岳元帅于是吩咐军士送公子后帐居住,拨二十名家将伏侍。又差人送奶娘回到陆公子的家乡居住。
再说金兀术依了军师之言,写了一封书函,差番将去宋营下书,那番将来到宋军营前,高声叫道:“南蛮听者,俺乃金邦元帅,有书一封与你宋营主将,快些接去!”说罢,一箭射来。军士拾得箭书,送与传宣官。传宣官将书呈上,岳元帅看罢书函,吩咐传宣官道:“你去与他们说,教他们尽快摆好阵势,岳家军回来破阵的。”传宣官得令,出营大声喝道:“番奴听者,我家元帅有令,教你们速去练熟阵法,摆好了知会一声,我们也好前来破阵。”番将听了,回营复命。金兀术听了问身旁的哈迷蚩:“岳南蛮答应了,军师可要好自为之,成败在此一举。”“狼主放心,微臣一定竭尽所能。”哈迷蚩于是将将士尽数调齐,挑选了那些精壮之士艹演阵势。
过了几天,金营来了一个化外之人,要求见金兀术。小番见来者一定有些来头,不敢耽搁,立刻进帐禀报道:“启禀狼主,营门外有一大汉,口称是云南化外大王,叫做李述浦,带着他的外甥黑蛮龙求见。”金兀术听了问哈迷蚩道:“不知军师可否听说过此人?他们此番前来不知所为何事?某家是见还是不见?”。
哈迷蚩说道:“微臣曾经听说过云南化外国,有个叫李述甫的人,是一个南方蛮子的统领。今曰前来必然是来助狼主一臂之力的,狼主可请他进来相见,以礼相待,看他到底此行所为何事?。”金兀术听了,就命小番请李大王进帐相见。那小番出营对李述甫客气的说道:“狼主请大王进帐相见。”李述甫听了心中寻思道:“兀术不过是金国的四太子,我也是个有王位身份的人,按道理,我比他还要高一级,他怎么不亲自出来接一接?难道这就是那个求才若渴的金兀术?”于是对黑蛮龙说道:“你在外等候,待我去见了兀术,看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如果他没有待贤之礼,我立刻就出来,我们还是回云南老家,何苦自讨没趣?”说罢走了进去。
黑蛮龙听了答应一声,站在营前等候。李述甫来到金兀术帐前站立着,叫声:“太子,李某这厢有礼了。”
金兀术看到李述浦生得身高一丈二尺有余,面如蓝靛,发似朱砂,看身形和自己几分相似,看长相却是恶煞一个。他的心里就有些感到奇异,来不及打招呼,站起来来到李述浦跟前,本来是见礼,其实是想和他一比高下。金兀术也是个高大威猛之人,这以前,他从来没见过比他更加高大威猛的人,今天算是见到一个。金兀术挨近李述浦,也不搭话,只是好奇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