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之上,乌家马帮一路东行,终于快要回到了马场。
因为昨天的一战,乌家马帮死了不少人,尸体要运回马场安葬,所以空出的马匹上,都驮运了不少死尸。
这让马帮的人,一路上气氛沉静不少,还带着悲痛,虽然他们是马匪出身,不惧生死,但对兄弟的离去,还是心感伤痛。
只不过,他们隐隐的还有些自豪骄傲,昨天一战面对二倍人数的周家人马,还有匈奴骑兵,他们不仅没有吃亏败退,而且一举击溃了敌军,周家人马死伤人数,比他们只多不少。
这种战绩,在漠北传出去,足以威慑四方了,以后谁还敢轻易小觑乌家马帮的战斗力。
而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个人,因为那个人的指挥有方,他们才没有全线败退,因为那个人一招秒杀周雄,他们才能一举定胜负。
所以,一路上那些马帮的人,总是时不时的抬起头,看向马队前面,那个人骑在马上的身影,眼中带着敬畏和崇拜。
赵军骑马走在前面,对一路上众人投来的目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其实他挺喜欢马帮这些人,豪迈粗犷,悍不畏死而重义气,带有一股大草原人的豪气。
时间已经接近了上午,众人就找了个地休息,据说到天黑前,就能到达马场了。
中午休息的时候,乌刑在旁边的山丘背面,单独找到了赵军。
二人刚一到僻静之处,乌刑突然弯腰对赵军行礼。
赵军吓了一跳,双手急忙扶住乌刑,开口道:“乌统领,你这是什么意思?”
“乌刑代表马帮上下,感谢阿军兄弟救命之恩,这个恩情我们一定会记在心里。”乌刑郑重的开口道,昨天要不是赵军,他们的确有全军覆灭的可能。
赵军一笑,扶起乌刑道:“首领言重了,我们同行一场,也算历经生死,既然你们称我一声兄弟,又何谈恩情不恩情的,莫不是首领不把我当兄弟吗?”
乌刑一听,顿时笑了,豪爽道:“哈哈,确实如此,是我矫情了,以后阿军你就是我们马帮最好的兄弟,你也别首领首领的叫了,就叫我乌伯为好,免得生分。”
“好,乌伯。”赵军笑了笑了,乌刑的豪爽性格很对他胃口,而且乌刑的所作所为也的确让人尊敬。
乌伯大笑了一声,指着旁边道:“来,做下说,昨天一战,阿军你不仅武艺值得称赞,最重要的是你头脑冷静,对战场局势把握充分。
要不是你年纪小,又是黔首出身,我还真以为你是当过将军,或者是将门出身,不怕你笑话,昨天那种情况,我都有些慌了。”
赵军做下后笑了笑,谦虚道:“乌伯过奖了,运气而已,之前因为机缘,读过孙子兵法。”
乌刑一愣道:“孙子兵法?这可是本了不得的兵法,当初我在齐国为将,就一直想一睹为快,可惜没那机缘,只能靠自己瞎琢磨。”
“既然乌伯想看,我可以抄录一份给乌伯。”赵军笑了笑道。
乌刑一听,脸色有些感动,这种东西一旦得到,普通人谁不奉为传家宝,怎么可能轻易送人。
不过他还是叹口气道:“阿军有心了,不过我是不行了,现在年纪大了,脑子不如以前活络了,就是给我,我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有些字还认不全。
不过,我倒是有个不情之请,想请阿军你帮忙。”
赵军一听,没有犹豫的开口道:“乌伯直说无妨。”
“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当初在齐国只是个不打不小的将军,训练士兵也是一般,我们马帮虽然战斗力不错,但人少,而且也不比别人强多少。
可是,随着秦国一统六国,漠北流亡之人日多,而蒙恬又在长城驻军,前面还跟匈奴打了一仗,把他们赶出了河南地,匈奴那边当然也不平静。
所以漠北形势逐渐复杂,我们马帮的危机也越来越重,前面被追杀就是个例子,我想阿军小兄弟你武艺高强,又精通兵法,可否做我们马帮二首领,帮老夫训练这些兵马。”
乌刑说完,目光灼灼的看向赵军,让赵军有些楞然,他一心想去投军,还真没想过,要留在马帮。
“这个,我虽然粗通兵法武艺,但其实对训练兵马了解的并不多,恐怕会耽误了乌伯大事,而且我个人更是丝毫没有统军经验,所以,请恕我不能领受乌伯好意。”
赵军想了想,就开口拒绝了,乌家虽然对他有恩,但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乌刑一愣,没想到赵军,居然这么干脆的就拒绝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半响后,乌刑又开口道:“老夫知道你志向远大,可能不愿屈居漠北。
不过,你要知道,投军建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普通小兵。
现在蒙恬赶走了河南地的匈奴,一心要建设河南地,修补长城,对河南地北面的匈奴,短时间也不会大干戈,你恐怕很难达成目标。”
赵军听后,想了想,就知道乌刑说的是实情,不过他却不是轻易动摇之人,摇摇头道:“这些我都知道,不过,事情总要做了才有希望。”
“哎”乌刑见赵军意志坚定,不宜说服,便叹了口气,最后又道:“那这样,老夫也不强人所难,你就先留在马场帮老夫一段时间,然后再去投军。
我跟蒙恬军的一些将军还有交情,可以趁这段时间联系他们为你铺路,到时也可以让你进去后,不至于从小兵做起。”
赵军一听,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