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的栖霞山的山地,在太阳最后的余韵之中,天空成了淡淡的紫色,就好像即将來临的夜晚那神秘的面纱,在江南的冬天里,那些依然是绿色的树木,在温柔的山风下摇曳着它们的身姿,就好像是最温婉的少女。w w. v)
这平静,是一付与眼前的南京大屠杀多么不相符的平静,也许它预示着不远的将來,可能会发生的血腥战斗,但现在,在大屠杀依然沒有停止的南京城,这难得一见的平静,还是让人感觉到了一丝安慰与清闲。
“长官,这肉的味道……”
几只老鼠、几只山兔,就成了白天隐蔽在山上的蚩尤军们的食物,虽然野战口粮也能填饱肚子,但士兵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还是习惯性的到处找东西吃,还美其名曰野外生存训练。
这是士兵们已经养成的习惯,毕竟分数这关系到自己“一生”的事情,还是时时注意的好。
因此半天的休息,就导致了附近的老鼠、兔子们遭了殃,不但洞里的存粮被一锅端了,连它们自己也被烤的全身通红的,冒出恰到好处的香味。
“这……金大哥,这是……”
颜雪狐疑的看着金涛手里的肉串,她感觉有点眼熟,尤其在今天,看过老鼠与兔子们的遭遇之后,对于金涛递给她的肉串,她就不能不多想想。
“老鼠肉,不过你放心,我们在炭火上的烤得透了,不会有什么病毒之类的东西!”
金涛的回答够坦白,从他的表情上颜雪认为,这是他把自己真正当成他的女人的表情。
作为一个传统的中国男人,也许不会理会他的女人在这个时候,会不会因为老鼠肉而反胃,相反,这时候他的女人应该微笑着接受这件事。
毕竟这是在战争期间,一个英雄的身边,不该是一个窝囊的女人。
颜雪嗔怪而又巧妙的从她的长睫毛下翻了金涛一眼,但她还是接过了金涛手里的肉串,嘴角闪现着甜甜的笑容,漂亮的脸,被他们面前无烟灶里,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炭块染红。
炭块里混着一些石头,截止目前大家还不知道金涛那是打算做什么。
颜雪小心翼翼的一柄“蚩尤军刀”剔下一小块肉,然后吃进嘴里,凭心而论,老鼠肉是相当不错的美味,倘若放在广东,那是上得了宴席的东西,而在战场上,这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拒不颜雪得不承认,这是不错的食物,可当她看到,金涛手里的食物时,不禁真的有些反胃。
那是一条冬眠的蛇,在江南蛇并不少,在寒冷的季节里,它们心满意足的盘在自己自己的洞里,万万也想不到,自然有人设法找到它们,并把它们变成美味。
事实上,蛇肉比之哺乳动物的肉更嫩,颜雪的反胃,也许只是因为蛇儿那蜿蜒身体上的娇艳花纹,这对于金涛來说,完全不是问題,瞧他吃那根蛇时的模样,简直就像是在啃一根甘蔗。
对于金涛而言,战场上能够吃上熟食和这样如同野餐一样的美味,那是再好也沒有的食物了,总比给扔到海岛上,甚至连火柴都不给一根的情况下,还要让人活过一周。
那绝对不是电视上拍给大家看的野外生存,作为中国海军陆战队特种侦察兵,他们的训练强度比之普通陆战队员,那强度要强得多。
周中华手里拿着的是一块兔子,冬天的兔子肉厚油多,比之沒有吃的好得多,只是他死活弄不明白,像是老鼠、蛇之类的东西,怎么到了蚩尤军士兵们的手里,就能够变成美味呢。
野外生存,这时对于各**队而言,其训练量几乎为零,而且似乎在这个沒有粮食,所有人都近乎绝望的时候,依然沒有人想得起來那些蛇又或者老鼠之类的食物。
在沒有人搜索过的情况下,栖霞山上还是有不少“好吃”的,也正因为如此,金涛他们不至于需要设法寻找蚂蚁洞又或者其他的食物,最少野战口粮大家都不准备吃,能省下的话,回去了不也能从“野外生存训练”上捞几分回來。
“我们半夜的时候再去水泥厂,那儿的鬼子士兵,不能活捉的就全杀了,不过沒有穿军装的鬼子,如果能不杀就尽量不要杀,我猜他们也许还有点用!”
与普通日本士兵的区别在于,懂得技术的鬼子,也许会被留下來,如果他们愿意活下去的话,那么与鬼子军医们的待遇相似,做够赎罪的工作,就会放他们回家。
当然,前提是什么沒有恶行,有恶行的则无论有什么样的技术,都会被立即处死。
从山上相对浓密的林木间,能够看得到江南水泥厂里手电、油灯的光芒,从那些闪烁的光芒里,很容易分得清,那是人们在不时的遮挡灯光,不希望招惹來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姚金锁作为狙击手,伏在一棵树下的荒草里,从狙击枪的瞄准镜里一直观察着江南水泥厂里的动静。
他有些不明白,为何金涛不白天直接去呢,即便江南水泥厂里有几个鬼子,那又如何,自从离开了南京城的市区,自从來到郊区之后,蚩尤军的行动要比以前“光明正大”多了。
最少现在不会再穿着宪兵的军装到底招摇,让人不爽的是打人耳光的机会少了许多。
“沙沙……”
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传來,这引起了姚金锁的警惕,不过他依然一动都沒有动,继续观察着他的目标,而他的安全,那是观察员的事情,姚金锁的观察员,配备了20响的毛瑟冲锋手枪,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