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德欣的威胁,守门的小队长脸上有些犯难的神色,但手上却一麻利的搓个不停。.冰火!中文.
张德欣那也是在大上海人五人六的人,类似这样的场面,他那是见的多了,嘴上叼着的雪茄烟一落,瞪着的眼睛一眯,接着他居然就笑了,一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枝与自己嘴上叼的一模一样的,用來扮大爷的雪茄烟递到眼前的伪警察小队长的手里。
接着他上前揽住了那个伪警察小队队长的肩头,仿佛他们手下沒有在持枪对峙,而他们两个不过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
“我说兄弟,我在大上海也算是有点板眼,毕竟青帮里大字辈的人,可不是随便哪个小赤佬都巴结得上的,今天我來这儿,不过是要找几个我们那儿逃出去的野鸡,兄弟我知道,长官担着干系呢,只不过今天大家相交一场,今后就算是朋友了。”
伪警察小队的队长心有不甘,他可不想被这么一枝雪茄烟就打发了,他咂咂嘴,低声说了一句。
“大哥是江湖上闯荡的,一些事情兄弟也能想得明白,可这儿不但有西洋雌老虎,也还有中国地府王,大哥,听兄弟的劝,那金大阎王不是好惹的,瞧见外面粉皮墙上的诗沒有,那就是那家伙要人写的,在写的那天夜里,來这儿找花姑娘的几十快1的鬼子伤兵,全都被那家伙的手下给剁了,我听里面的人说,那天夜里金大阎王还把一个向鬼子通风报信的人,直接摔了,不是兄弟要挡您发财的路,只是这里面的事……”
说到这儿,再不肯再说下去,而那只搓着的手,这时搓的更疾了,这让张德欣有点光火,倚仗着自己青帮“大”字辈的位置,在上海也是吃香的喝辣的,沒看到过这么胆大的小警察队长。
听到对方把金涛形容的,就好像是吃人的老虎,地府里拱出來的魔王,他咧着有西洋胡子的嘴,带着鄙视哼了一场。
“哼,这些个军爷,打仗的本事不济,要是他们打仗够厉害,怎么把南京都丢给了皇军呢。”
嘴里虽然这么说,不过是讨厌对方用那个“金大阎王”來阻拦自己,他心中明的和镜一样,手伸进兜里摸了一下,掏出一把大洋來塞进伪警察小队队长的手里。
“我看那金大阎王不是什么正经人,皇军肯定不会容他们在这南京城里当充大爷。”
说着话,在伪警察小队队长的肩头拍拍,自己用头向手下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
得人钱财与人消灾,至于自己的职责,在这人命如同草木的年月里,管他娘嫁给谁,就算是这中国全都被日本人占了,对于他们这些“草木之辈”又有什么关系呢。
“草木之辈”是这个年代里百姓们对于自己的称呼,这四个字之中包含着自卑与自弃,生命的安全与尊严,当然不会倾向于这些遇到野火,就会被烧成“灰烬”的“草木之辈”。
这是在独裁以及社会的重担下被最大化压抑了的人性以及吐槽,究其根本沒有什么人是草木之辈,唯一的问題在于整个社会的生活环境以及生态,这里的生态可不是指自然环境,而是社会生活的生态。
在这沒有公正、公平,甚至日本人占据了东北,也不许公开奢谈抗日的年月里,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好的生态,横征暴敛的统治者,与这时入侵的小日本鬼子沒有本质性的区别,都不过是对于小民的掠夺,试如他们如何能够迸发出自己的充满了对于民族自豪与热爱的热血。
沒有自尊、沒有安全,那么就肯定是极糟糕的生态,这样的生态肯定不是梧桐树,能招來如同爱因斯坦与居里夫人式的“金凤凰”,而生活在这样生态下的人,永远也不可能去思考那些超级科技。
超级科技是什么,想必看到这儿,已经不必再听不笑絮絮叨叨的解释。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科技是国家、民族雄立于万国之邦的根本。
而一个适合发展科技的生态,就是考量统治者是否合格的唯一标志。
伪警察小队队长,把手里的大洋逐一在路边吹了一口,然后放在耳边去听“银声”。
原本这时中国内地流通的应该是法币,而且这时因为《中美白银协定》1法币等于30美元,原本发行法币是为了制止中国的银圆外流,也即银这种贵金属的外流,然而在抗日期间,法币以战争的原因而大量发行,战后已发行至5569亿元,比战前增加约四百倍。
事实上,这不过是一种变相掠夺,原本已经非常贫困的中国人兜里最后的财富,这使中国的“生态”形势进一步恶化,甚至到了1946年后,法币的发行量更加大增,由抗战胜利时的5569亿上升至1948年8月的604兆元,三年间增加超过一千倍,造成了民间的恶性通货膨胀。
被掠夺走的财富到了谁人的腰包,相信大家都看得明白,而且有人把国民党在大陆的挫败,归结为经济的崩溃,那实在是一件荒谬的事情,事实上正如同眼前的事情一样,正是这些只救自保的“草木之辈”,彻底断送了国民党的江山。
如果追根溯源,不公正、不公平、不公开的,一个完全非法治的“生态”极度恶化的社会,导致“官僚文化”的“恶疾”一下子就变成了癌症,这就是根本性的原因。
伪警察小队的队长听过了“银声”,接着又把那沉甸甸的银元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固然此刻国民政府在发行大量的法币,但本着“草木之辈”的老见识,还是把银圆、黄金留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