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昨日相国”硕大的“吕”字旌旗之下,张辽面色凝重的朝吕布开口道。
“混账,难道你不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么!”吕布却似已知道他要说什么般,冷声打断张辽的话。
张辽面色越发的深沉,努了努嘴似乎想说点什么,然而瞥见吕布眼中飞快闪过一丝诡异的红芒,所有的话顿时又咽了回去。
“谁敢与我吕奉先一战!”只是吕布看也不看身边的张辽一眼,驱动赤兔马缓步向前,来到对峙的双方正中央,虎目中闪过一丝睥睨天下豪杰的傲气,轻蔑的扫过联军所有将领,朗声喊道。
若说数月前,吕布吕奉先之名还不过寥寥数人知晓,绝大多数关东诸侯甚至从未曾听说过这个名字的话,那么十数日前在虎牢关一战则是彻底打出了吕布的威名——三百战三千,以一敌十却大胜而归,如此以寡胜多,天下几人能做到?
再加上上次王匡领军攻城又是惨败而归,因此众诸侯们皆是心有余悸,眼见吕布独自一人出来叫阵,许久未有一人敢上前应战。
“逆贼休得放肆,看我潘凤来战你!”片刻,联军阵中忽然传出一声怒喝,众人还未看清出言者为何人,一抹乌芒已直取吕布而去。
“诸位勿忧,此乃吾之上将潘凤也。”韩馥见身边的诸人皆是流露出一丝疑惑,不由自信的笑道,“有此无双猛将,定可斩杀吕布!”
潘凤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朝吕布疾驰而去,而吕布却是一动也不动,冷眼坐视任那上将潘凤飞快的靠近自己。
“嗷!”吕布尚未有动作,他那胯下的神驹赤兔却是猛然高昂起脖颈,一声暴嘶,如同野兽般的咆哮,回荡在天空中,惊得潘凤的战马腿一软,险些就跪倒在地上。
潘凤心中一惊,幸好他骑术精湛,勉力将战马提起。可就是这一刹那的功夫,吕布却是动了!
吕布双腿一夹马肚,赤兔马心有灵犀,四蹄顿时翻飞,一人一马如同离弦之箭般飞冲下来。及至潘凤身前,对方才刚提起坐骑。吕布面色狠戾,眸子里那抹诡异的红芒愈盛。只见他高擎起方天画戟,借着赤兔马的冲劲儿,狠狠斩向潘凤。
方天画戟挂着风雷之声,那劲道足有万钧之力。潘凤慌忙架起长刀,向上奋力的抵挡,试图挡下吕布这一击。然而只听咔嚓一声,潘凤手中的长刀竟是被生生斩断!下一刻,潘凤已是从坐骑上跌落,一条鲜红的血痕从天灵盖一直连接到凸起的泄,身上的铠甲亦是沿着一条直线裂开,漫天的血雾随着方天画戟起落弥漫在一方天际中。
见到这位“无双上将”竟是在吕布手中连一招都没有走过,所有关东诸侯的心中无不是惊怒交加,更不用提刚才还扬言潘凤能斩吕布的韩馥此时那一脸的惨白和羞怒之色。一时间所有人皆是默然,显然是还沉浸在震惊之中。
“吕贼休得猖狂,我武安国来会你!”正在诸人失神之际,联军阵中又一员虎将驱马而上,此人身高八尺,膀圆腰粗,使得一对赤金大锤,乃是北海太守孔融手下的大将武安国。
吕布嘴角闪过一抹残忍的笑意,人借马势,方天画戟翻转,横扫向武安国。武安国眼见吕布戟影吞吐不定,一片肃杀中,又平添了一分诡异。不禁心头一惊,双锤扬起,狠狠地砸在了画戟小枝上。然而吕布却是丝毫未受影响般,那画戟滑出一个弧线,诡异的再次横扫。
“啊!”武安国根本未想到吕布强悍如斯,竟是根本为受自己攻击影响,方天画戟眼见就要劈到面门,他当机立断,一咬牙往旁一拧腰肢!
血光四溅!一只带血的惨臂飞舞在天空中,武安国左肩往下尽数已经消失不见。剧痛中,他哪还有再战的勇气,当下抛去手中的大锤,捂住鲜血直冒的伤口,勒马往回逃命去。
吕布也不拦他,只是冷眼目送武安国飞快的逃命离去。飞舞的天空的鲜血溅起几滴落在他的脸上,原本还算俊俏的面庞顿时显得狰狞无比。
此刻这一人一骑伫立在那里,横眼扫过联军的所有人,每一个被他目光扫过的对手无不是微微别过头去,不敢与他对视。此刻的吕布就像是一方无可匹敌的魔神一般,无一人敢略其锋芒!
并非无人敢再上前去,然而无论是袁绍身后的两员虎将颜良文丑,亦或是曹操身侧的典韦许褚,都有跃跃欲试,想要策马上前的冲动,可是都在主公的目光示意下,暗自打消了心中的冲动。
“三姓家奴休得猖狂!燕人张翼德在此!”就在此时,公孙瓒身傍一位面将领却是口中一声暴喝,飞马大叫道。
童英循声望去,只见此人圆睁环眼,倒竖虎须,面如黑炭,挺一杆丈八蛇矛,正是那刘关张三兄弟中的老三张飞。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然而张飞这一句“三姓家奴”却是直揭吕布的逆鳞,吕布自姓吕,后认丁原为义父,该当姓丁,及至董卓以赤兔马及高官厚禄拉拢,他又杀丁原而投董卓,并故技重施,拜董卓为义父以取得其信任,至此他又该改姓为董。因此张飞说他“三姓家奴”便是意在讽刺他反复无常、卖主求荣。
“张翼德c死!”听到此话,吕布眼中红芒大盛,厉喝一声迎上前去。横戟飞挂张飞,二马交错,就听“铛”的一声响,张飞借着坐骑的前冲之力,非但没能逼退吕布,胯下马儿反倒是退了十几步。
“再来!”张飞却是丝毫未有气馁,大吼一声,拨转马头再次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