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就算是这样,回到国家凭他的能力也该有办法脱身,何以一直忍耐着,不肯回朝,在黑山区当苦力?”她怀疑地看向契。
契翻了个白眼,民间或者是朝廷军队对那些奴隶与罪犯加强的粗暴、毫无人性的管理的模式,想必陛下根本就不了解,才会说出这种简单的话吧。
“陛下,朝廷管制奴隶罪犯一般都是采取全日制封闭式管理,也就是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外面,而且那里的军官士官全是不会认人的,管你曾经是什么身分,进入他们管辖范围内,那就是四个字——劳作到死!”
契将他知道莲谨之被抓去当苦力之后,特意去调查到的黑山的一些资料告诉给靳长恭,他想告诉她——不是我方不聪明反抗,实在是敌人太狡猾凶狠啊!
靳长恭深吁一口气,缓步靠近窗边,视线由涣散至慢慢凝聚,她道:“立即派人前去提人。”
“……陛下,这件事情恐怕不好办。”契犹豫地看着靳长恭,口气有些难言之隐。
靳长恭回头,微微眯睫,道:“你说什么?”
契难道不知道陛下这副表情就表示开始不爽了,但是他也很无奈啊,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话绝对会令她更生气。
“这黑山是被安阳成的阳家买下来的私人用地,这一次这一批罪犯是朝廷以买卖方式,卖过这阳家当私人奴隶,若我们想提人,那还得通过阳家放人。”
“买卖?那钱呢,既然是朝廷卖给阳家的,那卖的那一笔钱呢?”靳长恭闻言,果然勃然大怒。
契摸了摸脑袋上被吓出来的汗,小声道:“那自然是被当地的官员们私吞了……”
呯dc好的一张红木镶玉的名贵书台被靳长恭一掌轰倒,砸在书架上,毁得个七零八落,一地残骸。
“好c啊c得很!”靳长恭双眸染戾,就像吃人般凶狠森然。
契连忙退了几步,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咽了下口水,才梗着脖子道:“陛下,您怒息吧,您再生气,也不该毁东西,那都是钱,不是……”
要知道,如今靳国那叫一个穷啊,连重新开一个兵器锻炼工地都不够银子,需要坑别人的。国库的赤字已经红了很久了啊,并且还有会继续红下去好长一段时间的趋势啊。
“放心吧,这一笔帐寡人会让别人来买单的!”靳长恭阴阴一笑,那渗人的邪恶就像已经在她的背后渲染出一对黑色恶魔般的翅膀。
契嘴角一抽,已经开始默默地替那些敢在咱陛下嘴里抢吃食的家伙们默哀一百遍了。
“既然这件事情牵扯到了阳家,看来寡人有必要亲自去一趟了。”
靳长恭思虑了半晌,突然道。
契惊讶,道:“啊,陛下你要亲自去,可是,可是没必要啊,我去,或者你派震南震北谁去也可以啊,虽然明提是不行,但我们暗中将人救出来,也行嘛。”
靳长恭却有更深一层的考虑,她道:“虽然的确可以暗救,可是这一趟寡人也想会会阳家的人,既然敢跟朝廷买罪犯来当劳力,哼,这阳家胆子倒是不小,况且安阳城离上京也不过一日路程,寡人快去快回,不会耽误什么事情的。”
“陛下,可是如今朝堂动荡不堪,朝中大臣们都怨声载道,你不是准备要召集群臣开会吗?还有……”
“放心吧,耽误不了什么事情的。”靳长恭似胸有成竹般,凝笑弯眸,眼中精光暗蕴。
契闻言,呆了呆,根本不懂她到底哪里来的信心。
等契一走,靳长恭原本一脸的自信微微有些崩,她头痛地蹙起眉头:“这下去,也不该晚多少吧?”
她喃喃自语,然后便出了养生殿。
当她一脸壮士义赴死的模样来到宗祀殿时,却有些奇怪,她总感觉哪里好像不对劲,她环顾一圈后,这才发觉到问题出在哪里。
原来庭院中那一棵挺拔傲然的梧桐树竟然断了,一截戳在土里,一截树冠却栽在地上。
她撩袍上前查看,赫然树杆上看到五个洞,她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拿五根手指进去比了比,然后一头黑线。
果然,是被人用手指硬掐的。
这得用多大力气才能用指力掐出这么深的五个手指洞啊。
再看倒在旁边的一大截树冠,靳长恭觉得,今天诸事不宜,她还是来日再访吧。
可当她正要走的时候,一抬眸却看见不知道何时出现,就像地狱爬出来浑身带着怨气一样盯着她的暗帝,面情一滞。
霍~人吓人,有时候也会吓死人的,好不好!
“呵呵~你还在啊——”一说出口,靳长恭便感觉到哪里不动,现在提这话题不是欠抽吗?于是她赶紧话锋一转,收起刚才稍微心虚的表情,一本正经道:“你来得正好,寡人有事情要与你商讨。”
暗帝淡淡地看着她,那眼神,那眼神让靳长恭怎么说呢?
哦,对了,就是那种看小丑地那里乱蹦达,能蹦达出一个什么花样似的讥讽。
尼玛!你以为老子愿意跑来这里受你奚落啊,要不是老子的确需要你丫的帮忙,早就将你的身影甩到十万八千里了,况且如今这混乱的状况有一大半就是他搞出来的后遗症,不让他来搞定谁来!
“寡人需要你代替寡人代理朝政几天时间。”她绕过一大堆的开场白,单刀直入了。
“凭什么?”暗帝眸中阴晴不定,终于开口了。
“不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