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债血偿。
陆舟也要给自己的臣民做出一番姿态。
这个时期的大清领土,可不止是中原所熟知的建州、辽东地区。
在黑龙江北面流域,大部分山林地区都是皇台吉的领土。
那里是多数女真部落的发祥地,并忠于建州。
许多女真勇士被吸纳入八旗满军后,又南下安置。
但是他们的根脚还在山林。
其实在明初,也有北元势力,从喀尔喀东路方位,入侵山林,并成功斩杀过建州部首领。
阿济格遁入山林,也是给陆舟提了一个醒。
现在皇台吉北面的大部领土,全部暴露在陆舟眼前,就算没有大举入侵的条件,也可以游荡着劫掠一番。
所以,陆舟给山林中的少数部队,下达了作战十六字诀纲领: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而与此同时,随着领土内部的稳定,春耕的时间也到了。
宋应星那边送来的许多屯耕、积肥、引水方案。
吕不川打算新建一批校舍。
陆舟也都统统批复。
领土上的各类生产,也回到正轨,并且天武城内的许多汉民,也开始往草原各处派遣了。
......
此时,漠南中枢。
一号堡垒。
持续的战争已经打了一月有余。
要是算上出来路上的时间,孔有德已经从积雪未化的草原,打到了春草开始发芽。
草原上尽是许多翠绿的颜色,吹来的风也没有那么凛冽了。
可就是前方堡垒巍然不动,
不仅不动,现在大堡垒的周围,还建了足足十六个小堡垒,一众堡垒间相互协调。
攻伐不入,孔有德又想了许多切断补给的方式,也统统没有用。
切不着就算了,面对那些铁甲战车,还搭了一波又一波人。
而且就目前情况来看,对方的火枪,要比他手头的火器兵强上许多。
再加上这段时间,又伤亡了过千人。
一时间,竟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而这一天,刚经历过一场小规模的战斗。
孔有德召集起手下商议战事。
一位副将谏言:
“王爷,趁着天气好转,我们不如再用火炮掩护,再发动一次全攻。
把火枪兵都放在盾车后边,披甲兵夺堡。
这次有充足准备,就算是他们派出骑兵也可无惧!”
可此话一出,很快有人提出异议:“全攻可以,就是如果这次再无战果,所剩的弹药再没有多少。
火枪弹丸倒还好,炮弹要是从后方运过来,不知得要等到何时。
况且耗去诸多军资,满老爷们心怀不满。
要挽回颓势,除非是能一战得胜!”
“一战得胜......我看难。
前边的那些堡垒不知是用何等鸟物做成。
外面光滑圆润,炮弹落在其上,砸不出多大的坑来。
就算有所破裂,过了一晚,他们也可补上。”
最后一人烦闷着说。
这些人原本都是明军将领,追随着孔有德降清。
因此对行兵作战多有头脑,只不过现在都对前方的堡垒束手无策。
要说前方是一座城池的话,围困一个月倒还好说。
可那边居然只是一处堡垒。
火器军的优势本来就是攻城急迅,可现在被一座堡垒困住,着实说不过去。
孔有德听到这里,端起的酒杯又放了下来。
两万人的大军在这里,其实有归化城跟科尔沁的协助,坚持一两个月的没问题。
但是,孔有德心里总有一股忐忑情绪。
这样的情绪,在他转投大清,负责斩杀明军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现在却是反复焦灼。
阿济格那边的人马迟迟未有消息,也同样是让人心中难安。
“草原上的蒙人不能妄动。
把军队里的汉人奴仆叫出来,下一次进攻的时候,赶在前方。
给大军充当人盾!”
孔有德果断说道。
而此时的话音不过刚落,远处的堡垒传来了号角声。
一名汉军进来禀报:“出战了!堡垒里边的大部兵马,终于出战了!”
传令兵的话说完。
帐篷里经过短暂寂静,突然开始大肆欢笑起来。
“出战了!
龟孙儿子,终于出来受死了!”
众奴才面露狰狞。
喧然大笑。
仿佛全天下,所有跟他们“相异”的胞族,都是生死敌人。
“为我大清,奋勇杀敌!”
孔有德同样是欣喜,说完抽剑出营布兵。
众奴才随之出营。
“不好啦,不好啦!”
可诸将还没离帐多远,又见一道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一名汉军想要阻拦,却是被直接踹翻在地,给骂了一声“狗奴才!”
孔有德定睛看了一眼,此人却是认得,就是阿山帐下的一位副手。
“土布甲喇,你怎的归到漠南了?
天武城脱困了?”
孔有德再见到这人满脸血污,心头一跳,就怕先前的不好预感变为现实。
土布甲喇是一脸惶恐,急切的说道:“恭顺王爷,何止是天武城脱困,郡王爷也败了。
快快派你的汉军,杀光那些汉狗!”
“阿济格......三万兵马,败了?”
孔有德面色更沉,又问了诸多细节,终于明白了阿济格大部兵马是死在火器之下。
眼前的这个土布甲喇,更是全程连别人的衣角都没见着。
“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