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兴京,青灰色的城头上。
代表着旗军的八杆大旗迎风招展,白黑龙旗,纯红黄龙旗,白色镶红旗,红色镶白旗……旗帜张扬夺目,犹显得庄严肃穆。
“汉人作乱,除个干净!”
鳌拜果断命令。
伴随着急促的鼓号声,涌上城头的清兵步伐整齐,虎背熊腰的身躯上,皆着鎏金盔甲。
守卫的人,全部是建州地内百里挑一的勇士,神情庄重,敬业的架子十足。
要不是禁卫头上还留有着辫子,还真以为此处会是中原皇帝的寝宫。
鳌拜这时身上的衣甲更重,可行动起来,轻松自如,于城头上不断巡视布兵。
很快,后方小卒手中的黄旗几番扬动。
一队队猎户出现,这些是城内的居民百姓,但人人可以作战。
建州的猎户们手握强弓,侧身把守在各城垛处,只待外边的人马靠近,立即箭雨伺候。
而兴京翁城之下,早已是布好精甲马兵。
只等时机成熟便冲杀出去,是要把城外的军队杀将个干净,不给丝毫逃窜的机会了。
建州勇士以一当十,又如何会惧怕这城外杂乱的军队?
“是汉人,还有野人!”
鳌拜眼中笑意更甚,北夏入侵的消息从未传到赫图阿拉,看着城外凌乱的队伍,还不知道是哪里跑过来的叛乱奴隶。
在鳌拜看来,不管是汉人、野人都是一样卑劣的。
就连身旁的佐领也忍不住叹道:“外边的贼民不懂用兵,将不成将,兵不成兵。
行军不列行武,攻城不带刀盾,如此阵容,还敢打我天眷兴京?”
言罢诸将大笑。
鳌拜岿然不动,却是反问:“汉狗焉会作战?”
......
而此时。
城外的北夏兵马早已列开阵势。
五百的山林兵看起来却不起眼,以火炮枪支为主力的战术,自然是与冷兵器作战大有不同。
再加之边上的野人部松散,整支劫掠队伍,看起来要比城内的清兵少了些气势。
在鳌拜眼中,且不说是主守城内,就是野外作战也毫不逊色,清兵不出,全然是碍于皇令。
城内有胡皇祭坛祖庙,守兵只管护城,不论外边兵情如何,绝不可大部擅自离守。
再看城外的北夏军,早已是分出两个班的兵力20人,身上带着精良弹药,在二十名野人的护卫下,往外城的地界上率先进发。
外城无正墙,可隔着条河流,中间的一道石桥是最为关键。
先头的山林兵往前挺进,是为了给后边的数千军队有足够安全挺进空间。
而对边清军见此,似有所回应。
三十余名巴牙喇骑着高头大马,后方跟着十余名步甲,从外城哨所杀出,当头一人还高举着龙纛大旗。
虽一声不响,但让人看起来,却能带着一股沉重的力量。
建奴没有守桥的意思,只想把这些过桥的军队一次给性解决了。
而桥这面的北夏兵,自从进入建州以来,是头一次遇着如此严整的八旗兵,但心中没有过多慌乱。
眼前这些建奴,只不过是换了一身更好衣装的靶子罢了,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冲了上来。
双方都还没接近桥面。
远远的,班长就用枪支瞄准了带头的巴牙喇,随着一声巨大枪响,身上背有大旗的勇士跌落下马。
被挑选出来的山林兵,各个都是不错的枪手。
远处那位身经百战,被建州视作荣誉阶级的勇士,脖颈处的衣甲乏起一股血渍,身形扭曲了一会,就跌落马下。
“分得拨什库晕倒了?”
城头上的清将面面相觑,他们第一反应是外边的人有火器,没有在意,只是看不到建州勇士脸上的狰狞。
可到了更近几十步的距离,那些看似轻松射击的北夏兵,随着一次次的瞄准,不断有三三两两的建奴从马背上掉下来。
不死的人在哀嚎。
反应过来的建奴,想把巨盾顶在前方,可盾牌被弹丸破开,建奴身上的重甲冒出一股股血花。
就当下情形看来,不管建奴是怎样的声势,果真只不过是换了一身更精良装备的靶子罢了。
两边的军备武器,作战方式,全然不是一个时空的产物。
带头的班长拿起望远镜,同时在不断大喊着:“九十步,八十部......发射!”
随着口令,后方的野人用马匹骑拉出来两门由虎蹲炮改装过来的轻炮。
这次换成了装的是散弹,只需两门炮手就能操作得很麻利。
砰!
随着巨大炮响,无数的弹丸pēn_shè,又没入前方的建奴身躯里。
有刚拉开弓箭的巴牙喇,身上瞬间多出几十个孔洞,炽热的疼痛感像是被浑身灼烧,脸上密布狰狞的神色。
而桥对岸的北夏兵,面对这些奋勇的建州勇士,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许久不用的炮火,不断轮换着倾泻向前方。
有中弹的战马,发出一股绝望的嘶鸣,又很快跌落在地。
在北夏人看来,区区几十名建州勇士,还需要用火炮攻击,可算是给足了面子。
在这恐怖且荒诞的情形下,活下来的三五名建奴头也不回的逃跑了,山林兵们也不做追逐。
东海部的野人一拥而上,也不管是死去,还是在血泊中扭曲的建奴,直接被轻轻的拎住辫子,然后刀从脖颈下缓慢的割了下去,就如杀鸡宰鸭一般。
城头是上的建奴不管是谁看了都冒起冷汗,就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