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寇都清楚夏国的实力,所以有所忌惮,李自成在出兵河南时,更是亲手写过书信。
原因无他,光是夏国能在宣大干残八大商这一件事情,就足以让天下匪盗侧目。
宣大一带,不管是李闯还是张献忠,都有想要蚕食的打算。但十几年来,从未侵入过半寸土地。
官绅在那一面牢牢把控,寻常的匪寇入侵不得,只能遥望。
不过想想也是。
要是流寇们早将宣大府拿下,京师绝对撑不到现在。
“大王,根据情报来看。
夏国在塞外的实力如日中天,早已代替曾经的皇台吉。
咱们开疆拓土,还得有所顾及,毕竟河套平原紧邻陕北,难免会有冲突.......”
牛金星仔细的嘱咐。
“知道了!”
李自成心气高昂,可有些不愿听夏国的情况,那一面突然冒出来的势力,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在没有北夏王出现的时候,李自成总有一股天命所在的直觉,可现在头上意外冒出个奇怪的势力。
这让闯王每次想起,心中都有些异样的感觉,谈到这事就浑身不畅快。
这种冥冥之中的感觉,似乎又与他席卷中原时的畅快感刚好相反。
每个能举大业的人都是气运之子,他们有各自的直觉,李自成也是一样。
“塞外诸侯罢了。
夏国的事情,本王有何所惧!”
李自成一扫心中那股不畅快的感觉,似想要鼓励自己,激起一股强大的自信。
遇强则强,当下闯军可是有百万兵马。
这天下又有何处不去得?
“大王威武!”
牛金星只得再次高呼。
“对了,还有刚才那件事情。
洪承畴率领兵马往南而下,建州方面的事情,果真是联系好了?”
李自成再一次确认。
中原才是他的主场,而塞外的合作伙伴,就是建奴。
“都已经放出风声了。
这两年建州衰败,居然还得让我们的人亲自把消息送到盛京去.......”
牛金星抱怨着说。
要是往年情形,建州的探子入明,贼寇的人口有意无意的接洽。
两方不能算是真正的合作伙伴,但是在一些行动情报上面,出奇的有默契。
这是全靠底层小卒传信的结果,从来没有过正式的通使,这样的方式,却是要比任何联盟还要有效果。
“善!”
李自成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就直接跳了起来,命人取过地图,开始了他所擅长的布战方式。
“洪承畴既然要来了,咱们兵源善于乡野,暂且布下口袋......”
.......
李自成在军事上是有所长。
洪承畴率着铁骑奔袭而来时,还有机会想着如何再多杀一些明军。
而此时。
辽东,锦州。
几乎是洪承畴刚出京畿的时候,皇台吉就率领着三万旗兵围住了锦州城头。
在清军的衰弱之下,原先历史上的松锦大战,没有上升到两国大决战的规模。
可基本效果还是有的,锦州东关守将吴巴什降清,三万的兵马顺利攻占了锦州外城。
历史上的辽东,在大明最后的一段岁月里,还余下四座城池。
这四座城池了得。
每一次清军入关之后,未曾获得半寸明土的原因也是如此。
在寻常人的认知里,总以为山海关是阻隔清军的壁垒,而实际上,海关的防线,早就如同一张窟窿纸。
按照历史上每两年入关劫掠一次的频率,清军压根就没把明军防线放在眼里。
在清国朝中,也不是没有人进言,当应直接攻打京师,但皇台吉从来没有采纳过。
因为后边还有大明的守军,辽东铁骑还是有些料子的,只要有充足补给,完全能够跟清军刚上几个来回。
“皇上,护城河已经填上了,城墙捣毁。
明军的补给,再也送不进城内.......就等着他们饿死!”
前方的将佐哈哈大笑。
现在的八旗各部重归于好。
果然,对外战争才是转移国内矛盾的最好手段。
锦州城外的旗帜迎风飘扬,一直绵延到了远处的青山脚下。
这毕竟是在自家门口打的围城战。
清军准备充足,除了八旗军全员出动之外,各地的旗民百姓纷纷应援。
锦州城内的明军慌了。
守将祖大寿,早已向明廷请援:
“锦城的粮米仅供一月余,喂马的豆饼则不能支撑一月。”
倘若清兵再攻,宁锦两城攻破。
整片辽西被清军战领,不过是时间问题......
清军急,因为后边有人赶。
在这情况之下。
崇祯皇帝勃然大怒,斥责守军连个残缺的清国都摆不平。
辽东守军,年年吃银何止数十万两,兵员和火器都胜于清兵......
可奈何,中原的事情都闹不清楚,皇帝分心不下。
而且,历史上松锦大战的主帅洪承畴早已南下。
朝廷只得命吴三桂、王朴等人刻期出关,汇兵于宁远,解锦州之围。
而这个时期,皇帝手上的确是没人可用,洪承畴可以做统帅,但南面的农民军更急。
皇帝是善于猜忌的,有些人不敢用,却忽然想起曾经被自己逮捕下狱的孙传庭。
命人去查,传回来的消息是人早已不在。
三年前半路被劫狱,被贼寇杀死,或者是逃亡......反正就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间太久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