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明末的情形来看,辽北是黑龙江以及松花江等流域,包括部分山林。
如果再往南面,就是所谓的建州卫与沈阳卫。
这两面都是清国的真正腹地,在汉官协助下,已经统治了二十年的时间。
有了基本的国朝体制,并且有数十万的辽民在此安居。
建州卫与沈阳卫大体统称为辽南。
先前松锦、宁远等地区则是为辽西。
清军出兵辽西的时候,夏国就占据了辽北,月前辽西被皇台吉拿下,夏国又再次把目光放向了辽南......
此为一物降一物。
而当下,皇台吉的銮驾刚至沈阳,阿济格、岳托等众将迎驾,可所有人的脸色并不好看。
从北面下来的夏军气势汹汹,西面的草原上似乎也有动静。
天武城那边一直都有清军细作监视,但没想到天武城会雷霆出击。
毕竟夏国还在远北和漠西用兵。
这也是出乎清军意料的地方......
皇台吉顾不得身体有恙,回到了朝中还未休整,举国朝臣便被一同召来商议军情。
清国的情况有一点总是要比明廷好的地方,就是皇台吉对于将领的控制力极强。
哪怕先前出了阿巴泰等叛臣,杀光了一批后,八旗军中依旧牢固。
当下各方旗主齐聚,众将激昂,似乎在松锦之战的刺激下,想要寻求退缩的清将就更少了。
多尔衮上前一步,说道:“夏军在远北与罗刹人交战。
可又贪心不足,大举倾兵入我大清。
实乃穷兵黩武。
必遭天谴!”
多尔衮等人以为,夏国南下,这同样也是个削弱对方的好时机。
先前辽北人烟稀少,清廷控制力不足,但辽南可是有数十座军城守卫,辽民五十余万。
就算去年饿死了十万,还依然有四十余万人......
建州卫同样有山民百姓,各旗家眷加起来,起码有近十万数。
这些都是清国敢在辽南抵抗的底气。
皇台吉提前选用的龟缩政策,放弃部分土地和民众,是让辽南地区牢如铁桶。
清国的底蕴根基还是有的,否则也不能敢说在辽西发动与明军的对抗决战。
“可以抵御,但不能忘了,夏国火器犀利。
面对我们大清,未尝有过一败......”
有大臣低语。
众人目光看去,这是位对火器多有研究的满臣。
皇台吉悉心培养清国工匠十几年,能成气候者有一两人也不稀奇。
特别是在孔有德被胡皇舍弃后,掌管火器营的重任交由满官打理。
却变得有些不伦不类起来......
“按照乌达扑的意思,我大清国就没有胜算了?
莫不是要降了夏国?”
满臣工匠的话语一出,周围的清将大多都不满了起来。
夏国火器始终是所有人心头上的一根刺。
又或者是触动了心头的恐惧。
有些时候人就是这样,点出了心中所真正忧虑的,太过于真实,反而会迎来强烈抵触。
八旗军的将领大多都是野蛮部落出身,相信英勇的作战方式能解决一切,夏国的火器以及飞球,都是一些无耻的手段。
并且至今为止,夏国兵马还从未与清军打过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白刃战,这让信奉英勇的清军尤为鄙视......
有人不满,可同样有人陷入了沉思,多尔衮、多铎等人是绝对重视夏国火器。
皇台吉也知其中利害,挥了挥手,压下众人争吵。
说道:“此事有理,让乌达扑说完!”
乌泱泱的大殿安静。
乌达扑这才顿了顿声音,说道:“皇上,夏国的火器犀利,可并不意味着完全无解。
据探报传回来的情况所看,夏国火器部队,主要还是严于排兵布阵。
只要兵马进入一定距离,夏军的兵马自然可乱,凭借大清铁骑的英勇,完全可以有重创的机会!”
乌达扑自信满满。
岳托嗤之以鼻,笑道:“这样的道理谁都懂,可是有哪支兵马能近得了夏军阵前?”
岳托几乎是气极反笑。
当下大军压境,还有人说得出这种无智的话来。
乌达扑脸色是变了数变,才说道:“只要一定数量的火器营,凭借地利,大清骑兵闯入夏军大营不是问题。
面对夏国军队不得正面抵御。
火器兵、炮兵佯攻,清军勇士埋伏,以待时机冲杀......
夏军人少,不善近战,只要一次溃散,就可灭去大部兵马!”
乌达扑顿了一顿,又继续道:“只不过,继孔有德汉军失利后,我大清减少了火器制造数量。
这是件极不好的事情......”
乌达扑说来道去,还是想劝皇台吉把更多精力放在制造火器上。
当下辽东有足够多的兵工厂。
只要下定决心,短时间内就能造出可观数量的火器。
而不是如当前情况,在汉军溃散后,火枪兵就不再发展了.......
皇台吉听出了其中深意,想来面对夏国的军队,通常的用兵方式完全不能使用。
思索了一番,又问道:“以火器营佯攻的办法或许奏效,这种战术新颖,有值得商榷处。
但火器部队不容易训练,怕不是乌达扑一人能想出来的......”
皇台吉意有所指。
范文程终于逮着了机会,恭恭敬敬站出身来,说道:“皇上,对于夏国的防守策略,是我等汉官与乌达扑商议。
面对夏军火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