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啦,不好啦......夫人来了!”
乌拉在门外大喊。
陆舟身披围巾,头顶一条巾布,正躺在浴池边上的卧榻沉睡。
听着外边乌拉的公鸭嗓子,心头却没有多少慌乱,等到自己重新更衣的时候,新月已经是站在了门口。
“车队提前进京,宫里不见圣上,就出来走走。”
新月自顾自的走了进来,一边打量着周围情形,可因为舟车劳顿,脸上还有些许憔悴神色。
“原来是车队提前了,还想说明日摆驾接你!”
陆舟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老婆在路上,也怪不得乌拉紧张。
新月车队提前进入北京城,路上平坦是假,想进宫探岗是真。
可大夏朝廷毕竟是新朝新气象,整座紫禁城内庄严肃穆,混乱的场面没有,就连宫女都少得可怜。
所以在新月看来,在混堂里泡个澡完全就不算什么,有小姑娘搓搓澡也不算啥......
“是圣上辛苦了。
等进了宫安顿后,不管我是不是皇后,都得先为圣上把持好生活上的事情。
国朝的公务要做,享受的事情也不能少......”
新月忽然红着眼睛说道。
陆舟则是抓起了新月的手,一脸深情,说道:“这是哪里的话,我们一路走来,皇后不是你还能是谁?”
新月却又是摇了摇头:“就算是皇后,也只在后宫一片地方。
多余的事情,我可不管!”
新月似乎对外边的事情不感兴趣。
可忽然的,原本在一旁候立的陈圆圆却伏倒在地上,高呼:
“奴婢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奴婢罪该万死,竟然与皇上......”
在一旁的名伶陈圆圆却是看了出来,就眼前这阵势,跟前的男人正是这天下最有权势的人。
“我跟这姑娘可真没发生什么。”
陆舟在一旁说道。
他跟陈圆圆还真没什么,不过搓个澡而已。
可眼前这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在耍心机,言语中就真像是发生了什么。
由原先的抗拒,现在巴不得成为陆舟的女人,低头颔首,眼中尽是憧憬神色。
“竟然是圣上看上的女子,也可带回宫去罢。”
新月终于还是淡淡的开口。
陆舟果断的拒绝,说道:“我跟她真没什么,况且此处地方不雅,戏子怎能带回宫去?”
以陆舟现在的身份,陈圆圆还真是不适合带回去,大臣们也不允许。
新月微微颔首,跟着陆舟没走几步,可又回过头来,说道:“既然皇上不能带回宫去,那我且带在身边,今后唤为侍女。
就算没有名号,可哪日皇上乏累时,也能领着帮忙使些力气,松松身子......”
新月是从草原上而来,心怀大度,不看重出身是否低微。
并且进来时已经跟乌拉打听过,选的这位戏子底子还算清白,是原先老鸨手中的掌上明珠,属于卖艺不卖身的行列。
“不愧是我的皇后,心怀大度,真是为朕着想了。”
陆舟再度拉起新月的手,笑眯眯的说道。
夫妻两人许久不见,没想到第一次却是在这种场所相见。
新月也只是白了一眼,继续往外边走去,临走时还不忘真的带上陈圆圆,两人上了另一个轿子。
要说陈圆圆这事本就是件意外,陆舟也并不放在心上,对于当前的整个朝政来说,不过只是件小事情。
“皇上,这下有好戏看了,这陈圆圆本就是旧朝读书人的梦中情人。
现在一朝纳入宫去,怕是要引起不少人的愤恨......”
直到新月的轿子走远,许三才敢窜出来说道。
“哦?此话如何说?”
陆舟问道。
他早就听闻古代社会中,一些名伶在文化圈子的地位不低,可没想过还会遭到京师文人的愤恨。
许三低了低声音,又是说道:“就在前些日子,皇上怒斩前朝大学士,不少前朝士子不敢怒言,却整日在街坊里听曲买醉。
像陈圆圆这类人,不仅是附属风雅之物,本还是士子们的精神支柱。
陈圆圆本就名动江左,声艳绝伦。
现在一下又被召入宫中,原先听曲的那些文人,如何不气绝?”
许三又打起了京畿士子的小报告,这段时间以来,前朝遗留的士子阶级,一直都是重点监视对象。
要知道这些遗留的底层士子可真不少,明末的制度腐败,只要是花钱就能安上个功名。
光是前朝的国子监,就有近万名监生,陆舟先前的政策没打算一刀切,现在这些人反而成为了闲散人士,打算启用的人寥寥无几......
“不仅如此,南面的一些氏族,死而不僵,还有造反的迹象。”
许三又补充一句说道。
陆舟刚一只脚踏上刚准备好的车撵,这才想起此行出来的目的。
本来是微服私访,体查民情,顺便看看这新朝廷环境下的底层士子是否老实。
可当下听着许三的汇报,又想起刚才澡堂内的清幽环境,觉得这些前朝士子们过得还是太舒服了。
只得有些怒意的说道:“还想着听戏曲?
传旨下去。
不管是这陈圆圆,还是什么秦淮八艳,只要是士子们共同心爱之人,统统安排入皇宫,去伺候皇后娘娘。
气死这些书生......”
陆舟说完,就彻底踏入车撵,往紫禁城的方向而去。
留在原地的许三则是一脸的兴奋,连忙召集人手开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