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儿送走青儿后,回屋关上房门,脚步轻快往铺有绯色绸缎的木雕圆桌走去,拿出刚才藏的白色手帕和针线,坐下认真绣花。
正对着梨儿坐的地方有一扇开着的白色木窗,窗外对着一棵长的正茂盛的银杏树,树下站着一个蒙面黑衣人半靠着树一动不动地看向梨儿的那个方向,很是专注,仿佛世界上只是下她。
梨儿绣花绣地认真,一会儿便过了半个时辰,梨儿觉得头有点酸抬头动了动脖子,一瞥眼看见窗外有一双亮闪闪的眼睛,惊奇地朝窗望过去,结果一转眼什么也没有。梨儿放下手里的东西,朝窗边走去。
走到窗旁,梨儿探出身子,朝窗外四周望了望,结果确实什么也没有,梨儿小声嘀咕道:“难道我眼花了?”便关上窗户又回到桌旁开始绣花。
黑衣人看的正入神,梨儿一抬头,他惊了一下,便娴熟地离开,飞上屋顶,走了几步,慢慢坐下,举手投足间可见他的落寞,像一棵独守一轮明月的孤树。
纵使心中翻滚的是惊涛骇浪地感情波浪,可投射在外在的只是平静地湖面,偶尔可见的一丝波动也是在眼中一闪而逝,世界上最伤人的是情,但最让人无法丢弃的也是情,一颦一笑一伤一喜皆扣动心弦。
黑衣人抬头望向天空那轮皎洁的明月,思绪游离在天地间。突然耳边传来清冷地声音:“阁下也喜欢赏月?”
黑衣人收回视线,看向声音的来源方向,只见一袭白衣的公子带着平静深隧地眼神看着自己,黑衣人在心里笑道:人道雪公子白衣飘飘,胜似谪仙,我看这分明是妖仙,颠倒众生。
黑衣人刚想离去,便又听雪落慢慢吐出两个字:“以陌。”黑衣人脸上看不到表情,可眼里却有丝惊讶,但片刻消失反而带上笑意,低沉的嗓音说道:“雪公子不一样有闲情?”
雪落脸上仍不见有任何表情依旧是清清冷冷的,随手从长袖出拿出折扇,说:“告诉冷月阁的阁主,他欠我的,我必十倍讨回来。”黑衣人说:“这话你要说当面去说,我只是一名杀手而已。”
雪落脸上有了一丝笑意但却不太真实,缓缓说道:“小团子,如果这是梨儿提出的小小要求呢?”黑衣人眼睛顿时晦暗不明沉默了一下说:“我帮你就是了。”以陌快速地离开这里,可耳边还是传来一句;“杀手最忌讳的是有了牵挂。”以陌摘下了黑色蒙面巾嘴角勾起了一丝苦笑,头也不回地远去。
雪落也抬头看了看轻轻说道:“今晚的月色真美。”又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一棵绽放着浅黄色花点点醉人的桂花树,飞下屋顶走上前说道;“蝶。”
只见平时温柔的蝶儿一身夜行衣,青丝盘起,有了不同于平时的冷艳。蝶儿单膝跪地双手拱起一脸凝重地说:“少主,属下在。”雪落挥挥手说:“不必多礼。”蝶儿的表情放松了点,雪落又说:“但作为一名暗卫,好奇心重了可不好哦。”
蝶儿脸色变了变说:“少主,奴婢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碰巧路过这里。”雪落轻笑道:“路过?”蝶儿点点头。雪落说:“那怎么不回避?”蝶儿没再说什么只是脸色越加难看,雪落说:“那你去思过崖呆半个月吧!”蝶儿回到:“属下领命。”便匆匆离开。
雪落的视线看向绯云阁内,灯火盈盈,隐隐能看到里面的小人儿已趴在桌上,雪落的脸上有了一丝动容,淡淡笑意染上眉梢。雪落朝绯云阁走去,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正如所料:小莫儿已经睡觉,不觉的笑意更深了,要是有人看到这蛊惑人心的笑容必定惊为天人。雪落走向梨儿,轻轻理了理挡在梨儿额前的发丝眼里流露出的温柔连自己都没发现,细心地把梨儿手里的手帕和针线放下,把梨儿轻轻抱在乌木制作挂着淡粉缀帘地床上,然后给梨儿盖上绯色的被褥,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会儿,便吹熄烛火关上房门离开了。
以陌回到冷月阁,面无表情地负手身后站在冷月阁的大堂内,只见一个风采依旧的中年美男子向以陌汇报着什么。以陌等着中年男子说完话便说:“姬白,你的养子对你的恨意有多深,竟然要十倍讨回来?”
姬白刚才潇洒不羁不见转而一副浓浓的哀伤浮现脸上,叹道:“我欠他,不管他如何对我,我都不会怪他,还请三殿下多多包涵。”以陌说:“你自己好好处理吧!我相信你。”姬白连连道谢,以陌摆摆手说:“不必了,你下去吧!”
姬白又说:“那三殿下是否应该早日回朝?理事了,太子、二殿下以为你死了,现在正春风得意,朝中的大臣已纷纷投入两派,只有一些在隔岸观火。”
以陌眼里顿时郁结了一层化不开的阴霾,心叹道:还是逃不开,难道我注定孤独一生?口上回答说:“好吧!我尽快。”姬白看了看这个年纪不大眉清目秀的少年,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些,想到自己的孩子,心里有了怜惜行了礼便告退了,留以陌一个人在那沉思。
以陌立了一会儿便换上仆人装,朝雪府走了。以陌到了雪府熟练地翻墙,朝小厮住的地方走去,路上正好碰到小圆子,以陌做打哈欠状说:“小圆子,你也出来上如厕?”
小圆子揉了揉眼睛说:“是小团子啊!终于找到你了,我见你一直没回来,不放心,就出来找找。”以陌心里流过暖暖地感动正想说点什么,又听到小圆子说:“没有你,我一个人睡着冷冷的感觉。”以陌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