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的一条小腿,到鞋后跟都被血染红了,流的血是不少,但腿一点事都没有,就是右腿肚子上被耙齿尖给刮破了一条约五厘米长的一溜儿。
“哭啥!就是蹭破了点皮,流点血而已!去回家拿来我的药箱子,我自己能处理,一会儿就好!去啊!”
见晓晴没有动,小五还想催,春花婶说:“柳条已经去学校喊露珠了,这会儿应该马上就跑来了,晓晴再去也快不过她们的!”
果然,不一会儿,露珠、何美和小菊,还有大冰都跟着柳条跑来了。
“你们?这个时候五个老师跑出来仨,还有你,大冰!都是谁这般瞎传信?耸人听闻!你们这不耽误课吗?”小五有点暴跳如雷地吼道。
“哥!你叫喊啥呀!不都是担心你吗?流那么多的血,谁不害怕?除了你不在乎自己!”何美说着麻利地打开药箱,先拿出酒精和药棉清洗一下,伤口露出来了,就是一个长条形的刮痕。
然后涂上碘伏液,再敷上消炎药粉,最后用纱布包扎好。
何美做着事情做得很仔细又很熟练,好像是专业医务人员似的。其他人都看着惊呆了,心里都在惊奇于这外来的高中生就是都神啊!咋啥都会呀?随聪会那么多,小五更神不说了,这又来一个大美女,又是这么厉害!
“好了好了,没事了!干活儿!”小五大声命令着,然后对吴河怒目而视,问:“你咋判断我的腿断了的?”
吴河有点心惊胆战地说:“俺俺俺就是看见你突然从耙上一头栽进那小沟了,好大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跑到这里一看就看见他的那条‘血腿’……”
“你就认为我的腿断了!你不会再走近看看后再喊吗?”
“俺俺俺错了!慌忙中胡说八道了,对不住你小五!以后注意就是!”
对于吴河的吊儿郎当的道歉,小五没有太在意,但是,其他社员流露出了不满。因为他吴河的高喊,和柳条听到喊声后噙着眼泪发疯似滴去小学校找露珠,可不是一回事!
他吴河喊得太随便了,有一点幸灾乐祸的成分在里面。而柳条纯粹是想救人,第一时间找露珠和大冰拿药箱。
虚惊一场!小五安抚下低头无声地落泪的铜头叔,递过去一支烟,然后坐在他身边陪他抽。
“都怨我都怨我!我要不去撒尿,你也不能摔下来!”
“说啥呢,叔!你在跟前,也不能阻止住我摔下来!因为我还没掌握住要领,转弯时没有及时地转变自己身体的重心点!”
等社员同志们都继续干活走了后,大冰过来抱起药箱打开来给小五说:“爸!爸!你药箱子上的数字还剩10,昨天还是11呢!”
小五惊疑地看着大冰说:“你经常注意着这数字吗?”
“嗯!只要里面没有一样药了,它就出来了。然后你打开药箱,它就又消失了。”
小五惊愕不已啊!大冰心细如发,连这么缜密的思维都能完成,这可是个长大后能成就大事的了不起的丫头啊!
“小老大!别再耙地了!还练练练啥练?等着养好伤,再去学掌耧播种吧!想受累,那架着耧摇晃是最累手脖子的!看能给你累肿不?”王铁不无威胁意味地对小五说。
三天后,小五的腿不疼了,立马就投入到了他的第七项农技学习中。摇耧,这是一项高强度又高技术含量的农活。
那时候的木耧在用人或者用牲口拉着播种粮种的时候,不像后世的先进的铁耧那样,有拨齿,嘎巴嘎巴地自己就把种子均匀地播撒在地里了。木耧需要人摇晃,因为耧的种子箱里有个吊着的铁蛋蛋,一摇起来,咣当咣当地。
摇耧的人用力的大小与持久均衡性,直接影响着种子播种的均匀程度。所以对掌耧摇耧的人要求技术要高。学了一上午,小五还是摇不匀,播下的种子不是一堆,就一段没有。
“要知道‘耧把手’比‘犁耙手’还要难练与难得!小老大,俺看你还是别练习了!等你成亲后,扎齐毛再练也不迟!”
“哈哈哈……”
“咯咯咯……”金娃过来打趣地说。小五扔下耧把儿便去追他闹着玩儿去了!
小麦种好了,该收割的庄稼也都收割完了。一队除红薯以外的庄稼都没有长多好,豆子、玉米、谷子、高粱等都是收那么一点点的,留下牲口料、储备粮、下一年的种子等之外,社员们就没分到多少粮食。
还是靠小五弄来的大米、玉米、红薯干等来生活。如今社员们手里都有了点钱,所以自己生产队里不收成,他们也不心慌了。
倒是一队的湖岸、河边、地头种的冬瓜、南瓜、铁扫帚这三样东西获得了大丰收。南瓜和冬瓜最后一批全部摘下来后,除了把小的、丑的都分给了社员外,居然一样又卖了一百多块钱呢!
铁扫帚由小五手把手教给了未参加制糖制粉条的老年人,来绑扎笤帚,短把儿的,加一段细竹竿儿的长把儿的,然后用马车和南瓜、冬瓜一块拉给供销社,销路意想不到的好!
草鞋在没有开始前,笤帚的绑扎又成了一项不错的收入项目。
大冰上学了,小玉跟着玩儿去了,有露珠、何美和马小菊她们三个人在学校,不愁没有人能看着点小玉。
小玉别看不到上学年龄,可她要早熟于别的同龄的小姑娘,要比人家好像大两岁似的!一个不到四岁的她,已经可以参加一年级学生的学习了。
只是小五安排尽量不让她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