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大队长的话,几个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屁股开不开花,还要看自己修路的表现呢!
这八个人被松了绑后,依次向门外走,把门内旁站着的小五直接吓傻了!嘴里呓语般地说道:“靠!真有‘歪瓜裂枣’这一说?ròu_tǐ不健全,你倒是灵魂健全也行啊!”
大队长和两个小队长,以及马彪等人便向小五分别介绍了这八个人。马豁子,年龄最大,有四十五六岁了。哑巴、斑秃儿、“独眼龙”、结巴嘴子、“半语”、哑巴脸、李瘸子。
这里面最小的也就数结巴嘴子了,才十八岁,爹死的早,跟着一个老娘过活儿。
马军在一旁叨叨叨地免费介绍,这八个人中只有两个人结婚了,一个是马豁子,这家伙秃脑袋比一般人聪明,偷偷地倒腾个倒把生意,在家里又偷偷地开个地下小赌场。公社治安室几次都没抓住他的把柄,只正面训诫两次。
马豁子继承了他亲大伯的六间大房子,还有大院子,位在村庄的后头,所以很难能注意到他家,巡逻也不顺路,过不去,也到不了那里!别看他人长得丑,可是,早早地就娶了个还算不错的媳妇。
还有一个有媳妇的就是“半语”,所谓“半语”,就是能说话,但吐字不清,说不明确,与人交流还需要用手势做辅助!
“半语”与哑巴是亲兄弟俩,“半语”从小送人了,送到李小楼子一家没有孩子的人家,生活过得去,有饭吃,也娶上了媳妇。
“那个哑巴脸实际上不是哑巴,假哑巴,人很正常的,说话吐字还清晰!就是脸长得跟哑巴很相似,才被人戏称为哑巴脸,他家里穷,二十大多了也没有娶上个媳妇!”
马军最后总结似地专门介绍了“哑巴脸”!
这些人还没走多远,大队长和小五都还没有走出大队部,忽然“突突突”来了一辆警用三轮挎子,两名公安来见大队长,通知他夜间民兵要加强巡逻,外大队的生产队粮囤、羊圈和社员的家里,都已经有好几起盗窃案发生了。
“盗窃?大年刚过就偷盗?”小五还有点不相信。
那俩公安同志之一严肃地说:
“越是三春时节、青黄不接,越要时刻提高警惕,革命斗争的那根弦随时随地都要紧绷着!社员中吃不上饭的人多了起来,一些社会主义觉悟不高,为人民服务的意识不强,革命意志也不够坚定的人,便会跳出来做坏事了!”
大家点点头,小五没点头,只默默地在心里说:“警察蜀黍说得真好啊!只是我没大听懂!”
又是一个星期天,小五和随聪、何美三人正在讨论一份数学高考模拟卷,大队长还是那副老样,他的外套似乎永远都是横披着的。冬天披一件羊皮棉袄,夏天披个薄褂子,这会儿披个军大衣,好像还是个新的。
大队长一来到就叫小五啊,小五没好气地翻翻白眼说:“叔!我今年再考不上大学就怨你!一天都不让人消停!”
“俺可是巴不得你看不上大学呢,永远在这里主事儿,俺的大队长就可以冠冕堂皇地传给你了!”
“嘁!谁稀罕?又有啥事?”
“请你去看看现场!三队的猪圈墙塌了个大洞,跑出去四头猪,找大半天了,才找回来两头,还有两头没有影!是被偷了,还是猪自己跑丢了?俺们几个人琢磨半天了,也没有个头绪,他们几个都让俺来找你……”
“我说叔啊!这三队里的放屁砸伤脚后跟的琐事,能别再来找我了不?我的时间宝贵啊!”
“宝贵个屁!你小子喝酒吹牛一吹就是一下午,还给俺说你的时间宝贵?这三家村每一个生产队里的集体财产才叫宝贵呢!快走!看完天也该黑了!”
小五无奈,便起身跟着大队长过去。何美要去看着玩儿,被小五拦住,安排她在家继续解题,让随聪跟着他一起去,随聪或许能帮上自己,小五是怀着这么个想法的!
三队的猪圈挺大的,比小五的一队大了不少,中间隔开了几格子似的,一个格子里放着二到四头,他们居然养着二十几头猪。大的不大,七八十斤重的样子;小的也不小,也有四五十斤。
边沿的一个大格子里,果然没有猪了,外墙上一个大洞,钻个人都绰绰有余。
“李队长!以前丢失过猪吗?”小五仔细地看过猪圈与墙上的洞,以及离开猪圈儿猪有可能跑到的地方后,问道。
李小虎苦着脸马上答道:“丢过!去年这个时候还丢一头一百多斤重的呢!过年都没舍得杀了分肉吃,谁曾想过了年让人整个地给弄走了!”
“也是这样子丢的吗?”
“可不咋滴!那边的一面墙,掏的洞比这个小点儿!今年又是这样,这让俺可咋向社员同志们交代啊!唉——”
随后,三队的几个队委会成员七嘴八舌地说道。
“要是让俺逮着偷猪贼,俺就活剥了他的皮!”
“对!抽筋剥皮点天灯!”
“哪那么容易找到?去年的那头大的,不是还报告给了公社了吗?结果还是没找到啊!今年的,俺看也够呛!”
“会不会是猪自己走丢的呢?”
小五没有理会三队队委会的几个成员在瞎扯,有力气在放马后炮,发些“哑巴恨”,还不如静下来心思去分析分析呢!
小五与随聪嘀嘀咕咕好一阵子后,便向大队长说,召集过来队委会成员,他来揭开谜底,破了这个盗猪案!
“盗盗盗猪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