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五这么一说,那人一愣,心想:“还真有这么富裕的人吗?”便随口说道:“我这可有二十多斤呢!零卖都是一块五一斤的,你要‘一称决’的话,算你一块四毛五,少一分也不卖了!”
“啊!一块五!你你你咋不去抢银行去?供销社的肉才三毛多一斤……”郑陆军瞬间脸红脖子粗,几乎是跳着脚跟人家吵嚷起来!
“那你来这里买肉干啥?咋不买那三毛多一斤的去?那要票,你有那么多的肉票吗?县里的大官也不可能有十斤的票,你哪弄去?切!”
那人不屑地看了看郑陆军,连带着对小五和郑空军两人的态度都冷淡了起来。
不一会儿围上来几个人,你半斤他一斤地称走了有二三斤,都是一块五一斤买走的。
小五对郑空军小声说:“这块肉马上就没有二十斤了,不是一块完整的二十斤的肉块,人家可不会高兴的,你的婚事就黄了!另外,市场管委会的人也快上班了,再犹豫不决,你的媳妇可就飞了哦!”
郑空军正想咬牙做一回主,小五的话还是被郑陆军听了去,只见他拧拧脖子对卖肉的人说:“一块四我们要完了!省得你在这儿一刀一刀地分零了!”
那人翻翻眼回答他说:“要完也是一块五,少一分都不卖!看见没?就这么一块五一斤,也保证卖不到一个钟头。比起来‘一称决’,不就是多割几刀的工夫吗?”
小五刚刚又观察了一下市场情况,感觉危险似有逼近的征兆,便以目示意让郑空军当机立断,他则对卖肉的说:
“你老哥恐怕不会愿意再在这里呆半个小时吧?别说是一个小时!谁不清楚,市场管委会的人到这个点儿就快到位了?一旦落到他们的手里,任你卖的钱再多,也一分钱不会剩下,人还可能要蹲班房!”
“你这小兄弟咋说话呢?俺这又不是投机倒把,就是自己家养的猪吃不完了,拿出来换点钱!”
“你养的猪?你有宰杀和出售的权力吗?咱们都别在这儿耗时间了,就按咱一开始说好的,一块四毛五一斤,我们要完这一块儿!一称决了,咱们钱肉两清后麻溜地离开!”
“不行!一块五不少!”那人端起了架子,又坐地涨价了!
“你要这么地做生意太不地道了,那好!我就看着你在这里卖掉这块肉!我敢保证,你二十分钟都待不了!你就是不卖了,立马就走,我也保证你走不出这个市场!你放心,我不说话,也不离开去打小报告,就盯着你,认清你就行!”
卖肉那人的脸“刷”就变了,惊怒地看着小五,再看看市场上,不一会儿他就像泄气的皮球,极不情愿地对小五说:“卖给你,一块四毛五!今儿个出门没查黄历,咋惹上了你这尊神?”
一称,这块肉还有二十一斤四两呢,郑家兄弟俩又犹豫了,小五急道:“那多出的一斤四两,我买了,回家正好让我爷爷给我包饺子吃!”
说完真掏出了两块多钱交给了郑空军,让他一块儿把肉钱给结了!
临走,小五又请卖肉的把他的一斤四两给割了下来。把肉装进他们背来的竹篓子里,小五推自行车快步离开了市场。就在他们撤离时,那卖肉的人也麻利地收摊跑去。
也就过去有五六分钟的时间,市场管委会的人就巡查到他们买肉的那里。郑空军回头看看那些带着红袖章的人,小脸都吓白了。怒目而视他二哥说:
“要不是小队长果断,今天买不到肉还要倒霉!你真是我的亲哥!要都听你的,我非打光棍不可!”
回到家,郑家一片喜气洋洋,小五正好路过王露珠家,把肉留给了她们家一大半。
几天后,小五拉着大队长李锁头一起张罗起郑空军的婚事,他自己都没想到他重生后当队长,主持办理的第一桩喜事,竟然是他不太喜欢的郑家人的!
没有请民兵营长吴洋,这是谁都能想到的事,郑参军与他吴洋那么所谓的要好,居然没有借到自行车用一次,就是其他人要请吴洋,主人家郑空军也不会去请他的!
一切按照贾家的要求办理,小五还做主增加了几样礼品,多花不了几个钱,把喜事办得真正意义的喜气洋洋、风风光光!
热额热闹闹、忙忙碌碌两三天,新娘子接来了,新人入洞房了。虽然新人都不怎么令人“欣喜”,但毕竟还“新”,应该有闹洞房的才对。
小五正兴致勃勃地想参与疯癫一回,也体验一把跟着起哄、瞎闹、发疯的滋味。
手里的手电筒也没开,黑灯瞎火的直往新房的窗户下摸。
“哧溜——扑通!哎呦——”
随之便有两个人从远处跑来,问:“怎么了,老大?……哈哈哈……”
小五无奈地打开手电筒一照,自己一屁股正好坐在了一堆牛粪上,手里还抓到了一把。这显然是有人故意而为的,不然,生产队里的牛天大的本事也拉不到这里来!
这事闹的!本来是来听新房的,结果除了他周小五摸黑到新房窗外“蹲听”外,就只有他的两个忠实的护卫,金娃和王铁,两人远远地在屋角站着看他。
小五想听新房里面,金娃和王铁在听他的动静。
小五不得不悻悻地说:“靠!敢情就我自己傻逼野性?‘送喜对儿’的时候不是说好的都来闹新房的吗?那些个家伙都去哪儿了?”
“你当那些玩意儿都像你说一不二?老大!”
“那我来时,咱们的‘龙宫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