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中药馆来了个鬼佬(外国人)做学徒?”有好事者传言。
“骇咩(是吗)?那不就是欺师灭祖?”听者一惊一乍道。
“谁说不是呢,唉,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老祖宗的东西竟然传给外人!”一句结语惹得大家叹息。
而不远处就是中医馆,充当伙计的谢元表面上一副自然温润的微笑,其实耳力极好的他心里已经骂开了:
“玛德,什么玩意儿!多少好东西就是因为不能传给外人而绝了传承,敝扫自珍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们曾经有过风光”,那有个屁用啊!”
“阿元,过来切下药,我来看铺子。”药铺的门帘内传来店主的声音。
“好的。”谢元立刻走进去。
这间叫做吴氏中药行,店主外号叫大胖吴,这可是个传承名字,因为他爸爸也是叫大胖吴,然后他儿子以后继承这间店也叫大胖吴。
因为大胖吴的远房表亲从大陆过来时,因为好赌差点招惹了一个猪油仔,然后是谢元帮忙还了赌债。
鉴于这笔款数额之大,一时半会也还不清,同时谢元也有心学习中医,大胖吴为了还人情,一咬牙就收了谢元做学徒。
不过大胖吴很快惊喜地发现谢元果然是有底子的,因为万籁声师傅送的药方的原因,谢元开始攻读中医的入门教程:《医学三字经》、《濒湖脉学》、《药性赋》与《汤头歌诀》,并且靠增长的精神力,将四部经典背的滚瓜烂熟。
不过作为中药行,最重要的就是辩识草药,在中医学上谢元其实就要学几样样:跌打损伤,针灸认穴,用药制药等用于中医伤科学的分类。
就像万籁声大师一样,做个医武不分家的多面手,如果有机会他也会去学西医接触战场急救和创伤外科。
此刻他的学习才刚刚开始。
幽幽地干了一整天,等到了六七点才收工,只是谢元自己收工,因为中药行还要开,作为代价中药行不需要承担谢元的三餐,当然这也是谢元自己要求的。
要真在人前放开肚皮吃……恐怕要得把人吓死!
哪怕是充满油水的一餐,谢元都需要吃掉整整一脸盆的食物,谢元学习龙象般若功日久,饮食上尽量以全素为主,但依旧无法完全戒掉荤腥,因为素食不能顶饱。
不过他一般选择吃三净肉,三净肉者,即:第一、眼不见杀,即没有亲眼看见动物临死的凄惨景象;第二、耳不闻杀,即没有听见它惨叫的声音;第三、不为己所杀,即不是为了自己想吃才杀的。
所以要想这样吃三净肉……只能找饭馆吃现成的了,所幸谢元的空间里还保留着大量的从汉斯捺催建筑里,军官死尸上搜刮的浮财。
现在的HK,战争结束了将近五年,人们能维持饱暖之余开始思**,所以像一些奢侈品类,金银珠宝的市价开始渐渐上涨。
谢元手上持有的浮财都是他千挑万选的欧洲顶级风格的饰物,所以只要他不作死地老在一家金铺或者当铺销货,他在很长一段时间是不愁吃穿和辅助修炼的。
在饭店美美地吃了两只烤鸭和三斤卤肉后,谢元还留了点肚子,带着一只片好的烤鸭和几只切好的肉卷回到了出租屋。
谢元现在住的地方是一间公寓楼,建筑不是太新,一栋楼有很多的住户,楼上的天台是公共空间,用来晾晒衣服的。
回到家门口,谢元却不急着打开自家的门,而是敲响了隔壁邻居的门。
“咚咚咚”
“谁啊?”门里面传来阵女人的声音。
“嫂子,是我。”谢元表露身份。
然后一阵收拾声音传来,门开了,里面是一位穿着黑色长褂的中年人,清瘦,长的不高,但双眼清明,目孕神光。
这也是位武师。
“阿元,你…”黑袍中年人看着提着菜敲门的谢元欲言又止。
“哦,我从外面买了点吃的当晚饭,我一个人吃太孤单,就想跟叶先生你们一起吃,不介意吧?”谢元提着盒子请求道。
这位叶先生姓叶,名继问,现在名字叫叶问。是同在船上时认识的同伴,在知道他就是本代咏春拳最重要的传人之后,谢元就有意无意地住在他旁边,看他生活贫苦,就试着接济他一下。
毕竟,他的第一路拳就是从沈威这里练习的咏春,叶问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的师爷。
“呃……阿元啊,我们…我们吃过了”叶问眼光一瞟到肉就离不开,但他还是用尽他的意志把眼光从肉上撤开,婉言回绝道,“你还是自己回房吃吧,谢谢你,阿元。”
“哎,你也知道我家就我一个人住,你忍心我对着墙壁吃饭吗?”谢元还是执意一起吃,“你就帮帮我消化消化吧,吃饭没点人气也是一种折磨。”
“呃……这个”叶先生也很为难,一方面作为武师,他也是个大肚皮,过去年轻时家里有钱有产业不愁吃,现在家道中落……每天能维持食物裹腹都是侥幸,哪有机会吃饱啊。
但是他们一家承了谢元太多人情,从汽轮上相识开始,他们就得到谢元的很多帮助,甚至几天前房东来催债,都是谢元以太吵为由提前垫付了。
当然对于每一个认识谢元的人来说,他留下的都是那种仗义疏财,不求回报,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印象。
但是作为一个心里有骨气的汉子,他不愿意承太多人情,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谢元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所以就连房租他都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