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么一想的功夫,房门已经被官差们踹开了,门外哗啦啦涌入了数十位官差。
这下可好了,屋中血流成河,尸首满地,死的死伤的伤,却是人赃俱获,百口莫辩。
一个捕头样的中年男子指着二人道:“好啊,本以为你们只杀了黎永旭黎公子,没想到还牵扯了这么多条人命!”
另有一个白净的公子从人群后面挤进来,看见白清寒怒视着自己,并不敢探头,躲在那位捕头身后道:“就是他!就是他!之前在黎光小筑,他把我们几个人都打伤了,到现在我都不敢坐下!还有那个女的!没想到她一介女流之辈竟然如此黑心,对黎公子痛下了杀手!”
他扫见屋内残肢断手,脸色一阵煞白,差点没昏过去,又是往后退了退,觉得安全了才停下来。
这位公子正是千复三少之一的天一公子。
先前白清寒化成如意模样被黎永旭等人抓回府里乃是他亲眼所见的,后来黎公子说要制女体宴,便让他们几人先行回去。
天一公子走到半路忽然觉得这女体宴如此精妙,若是能知道制作过程就好了,这样以后也不必总是依靠黎公子。
他起了偷学之心,眼珠子一转便打算以抓白清寒之事为借口,入房与黎公子商议,这样也便于在一旁偷学。他命轿夫往回走,进了黎府,却见那间屋子门户大开。
天一公子旁若无人的走进去,本想一睹女体宴的真谛,看到的却是死相惨烈的黎公子。
而屋中那个绑回来的年轻姑娘已经不见了。
天一公子当下便觉得定是那姑娘害了黎公子,跌撞而出,速联系了李公子,一起报上了舒泽郡太守李刚李大人那里去了。
几位公子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私下没少干不正经的事儿,可那毕竟都是私底下,守着长辈,怎么都要装装样子。
李公子和天一公子皆哭成了个泪人儿,痛诉白清寒和如意,把这二人说的是罪大恶极,天理难容,却在说辞上省去了自个儿的罪过,女体宴之事更是提都没提。
李刚李大人一听火冒三丈,黎永旭跟自己儿子一同长大,感情甚好,上学念书请的都是同一个老师。李刚李大人那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面子上他们交流甚广,附庸风雅,吟诗作对,暗地里吃喝嫖赌的下三滥之事也是没少一起干。
民间有言道,出生入死的兄弟比不上逛窑子的兄弟,只有一起做了坏事,那才是真正的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也就是为何千复三少三家关系如此的紧密。
这黎公子于李刚李大人来说等同于一个干儿子,黎公子他爹死之前躺在病床上,拉着李刚李大人的手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多照顾下自己的儿子。
结果三照顾两照顾,竟然照顾的他死掉了。作为一郡之首,李刚李大人是郡中最大的官儿,可这些个不长眼的贼人竟敢挑衅他的权威,简直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