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一瞬,再一次“砰”的声响,先前被喊声惊动的金梨与影月急匆匆跑进了院落。“叶大哥!出什么事了?”
叶云扶着唇角,冷笑看着一样挂彩,被揍倒榻上的男人,慢慢悠悠道:“无事,你们下去吧。”
金梨与影月对视一眼,听屋子的确没什么响动后,又缓缓退出了苑落,沿着长长的湖心走廊,一步三回头的狐疑走了出去。
……
屋内,北宫晟重新坐直身子,抬手摸了摸被揍出的鼻血,狠狠白了叶云一眼,回归正题。“出什么事了?我听她们说我儿子?”
隔着院门,听的不是很真切,但是一屋子醒来居然只有叶云在身边,怎么想都觉得诡异。
叶云抱怀冷笑。“你继续装死呗,再装几天等你儿子被萧赫杀了,媳妇也跟赫连长恭跑了,你再醒不迟。”
“……”北宫晟无语,大大的鄙视了叶云一记,一边消化着信息,一边起身穿衣。“神经病!你看我想故意找死的人吗?”
“你不找死把你自己经脉弄断干嘛?”提及着,叶云也有很多不解。
别人觉得北宫晟是为了满足儿子的心理,父爱体现也就算了,可没人比他更了解这个男人有多不要脸,好不容易醒了,雪儿在身边还没占便宜占够呢,能去死?
以他的了解,北宫晟这种人,恐怕宁可重新生个儿子耀武扬威,也不会为了这个去冒险将自己弄到垂死的边缘。
加上南通那次重伤,血流成那样都将小命算计的好好的,三年前听说遭遇了非人的虐.待每个人都隐隐不敢提及,他检查的时候却发现屁事没有!
再对上昨夜发现的要死不活,明明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却身体恒冷不变,不起尸斑,没有尸变的状态,他就觉得。
这男人他妈的能死就怪了!
北宫晟利落的穿好衣服,晃了晃手腕,开始套靴子,同时不屑低唾。“废话!你他妈经脉接错了,你不弄断重接?”
要说郁闷,谁有他郁闷?
当初将气流全部渡给雪儿母子后,他的确丹田如亏空的大海,只剩下万丈深渊,这次醒来后,丹田隐隐有股郁气好似挥散不出来,因为经脉不通,无法施力,特别右手腕,稍微用劲提剑就酸困异常,他以为自己是退步到正常人的状态,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恢复。
若不是之后儿子不断逼问他,他或许不会尝试着去运流尝试尝试,也就不会发现他奶奶的,不知道哪个王八蛋给他把经脉接错了!
接错的经脉何其脆弱,稍微一用劲就断,动也不能动,只好让自己身体再次回归到游离自修的状态,龟息闭气,再由体内气流自己游走,借助碧木属性的长生气流不断的滋生,修复。
只是不知道是气流长时间不用,已经混杂一团了,还是怎样,总觉得体内有股杂气,想要抽离出纯粹的碧木气流十分不容易。
正当他神游的意识最艰难的时候,右手源源不断的碧木气流如春流之水,慷慨的浇灌大地,引导着他体内的各系气流各归各位,碧木灵长,生生不绝,直到游遍所有经脉,探知腹腔五湖四海,终究全部化归于丹田。
叶云其实并不知道他的情况,渡气流进去引导,也只是见北宫晟身体状态奇怪,想用气流尝试看能否唤醒。即便不能唤醒,以他气流任督相通,也能最快感知到异常,看看北宫晟到底在搞什么鬼,而且若有危险,以他的金钟罩封天印气流屏障,也能保北宫晟毫发无损。
所以这完全是误打误撞,而听到北宫晟更离谱的“死”因,简直无语……
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二愣子苏子安了!
北宫晟扣着袖腕,想着始作俑者,黑瞳半眯成弧,透出一分嗜杀。
百里之外,接到消息往回赶的苏子安看着必经的山路间一名挡路,带着半块熟悉面纱的女子,咽了口口水,怎么都没胆量经过。
只得远远躲在松树背后抓耳挠腮。
突然,一股冷颤入心,他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揉揉鼻子,看着北方煞气如云,咽了口口水,慢慢一步步退后,拔腿跑走。
山路上,听到些许声响的女子回头,面纱下,清亮的双瞳透着精锐与等待交织,身侧丫鬟扶着她的手臂小声劝慰着:“夫人别急,老庄主说了,这次怎么也让少庄主回庄与你成亲,补上洞房,这条是他的必经路,绝对能堵上,抓回去!”
张春华静静的看了眼天色,恬淡的笑了笑。
追了十年,女子韶华皆负。可抓的了人,抓的了心吗?
有些累了,奄然的半阖双眼,她,其实只是想问他要一份退婚的休书罢了……
……
穿上衣衫的北宫晟银光一闪,从屋子翩然跃出的时候,叶云终于相信这个男人一切都恢复了。
只是隐隐间又有些什么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匆匆脚步,两人此刻也是要去救北宫千萦。
只是从湖心苑走出,惊呆了在场所有的人。
一方面是因为“诈尸”一方面是因为……三年未见了,北宫晟还是那么的隽美的令人发指!无暇移目!
一身泗州锦雪缎上身,如丝如纱的面料飘然如雪,又泠泠如冰,摆动间能泛出鱼鳞般的极其浅淡的冰蓝色。镶着银蓝锁边的立领在挺拔的身姿下更显气势凌然,贵气逼人。
眉目隽美,面如峰刻,星魂熠阳,华动九天,那冻颜般的俊魅简直比那万年的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