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巧遇了胡勇军,他的一番话倒让沉鱼打消了逃跑的念头,跑不一定跑得掉,若再被抓回来,境况肯定还不如现在,何况,她还能跑到哪里去了?张良的计策不可谓之不毒辣,如今已是完全断了她的后路,他几乎是算准了靖王府可以纵容沉鱼的一切但是绝对不会容忍一个已经失德的王妃。
沉鱼回到园子里的时候,迟暮正在浇花,见她回来,只是侧首看了她一眼“娘子回来了,早点都在房里头放着了,斗快凉了,您赶紧用了吧!”她顿了一顿,弯腰拿起一边修剪花木的剪刀,沉鱼低头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她却突然开口,声音压得极低“我还以为您走了了?”
沉鱼脚下一顿,转头,却听“咔”的一声,冬青树上一根歪枝被她剪下,那枝条“啪“的一声落在地上,迟暮却似叹了口气,弯腰捡起那根枝条,忽的自言自语一语“早知道还不如乖乖的长的笔直一点,你这般的费尽心机长成这般别具一格的摸样,到底还是逃不脱被修剪的命运!”
沉鱼眉心一皱,转过头去却是一笑“妹妹倒是闲情逸致的很,还有心思同这花木聊天!”
迟暮只拿着那树枝,却不答话,扭头深看沉鱼一眼,忽的起身提着担水的木桶便出了园子。
沉鱼面上一沉,眼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只觉万般滋味,却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心思,只是不曾点破罢了。
一连受了几次点拨,沉鱼心中倒觉平静起来,近几日总安静的坐在房中,或绣花练字,或伺弄花草,也算是自得其乐。
这一日,沉鱼犹在睡梦之中便闻到一股扑鼻香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但觉颊边一凉。
他似乎是怔了一怔,眼望着她忙侧过头去,沉鱼一愣,也忙侧过头去,她几乎从来没有想过卫辽会这样,他刚刚……猛然间只觉血气一冲,被子一拉,整个人都缩进被中。
他似乎是愣了一下,不料她有如此反应,手伸到被上,轻轻的拍了两下,却不敢再动。
沉鱼缩在被中,良久,却感觉他收回手,好似叹了口气,接着便响起了脚步声,再过一会便没有了声响,屋子里静悄悄,她慢慢的拉开被子,偷眼向外看去,却见他站在床头对自己一笑,那笑容却分外的明媚。
“屋外的绿菊开了,特别的漂亮!”他又笑了一下,低下头去,看着水波纹状的地面,倒退两步“我先出去,等你一起用早膳!”他这般说的时候,沉鱼注意到他几乎是一直微笑着的,面上几乎带着一股活泼的光彩,她从没有见过他这般的摸样。
她愣了愣,呐呐的点一点头,却见他抬头,匆匆对自己一笑,转身三两步便出了房门。
沉鱼穿戴整齐出来的时候,却愣了一愣,屋里头却不止卫辽一人,他听到声响,转头对沉鱼一笑“起来了?一起用早膳吧!”他见沉鱼愣在场中,又笑了一下,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低语道“二弟,三弟见我来了,便也吵着一同来了,打扰你了!”
沉鱼眉色一抬,眼看着他,微微一摇头,转头看向场中另外二人。
却见张良眼望着自己,眸色冷冷,只看着卫辽抓着自己的手,申豹推他一下,他只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只当不觉,那申豹见他如此神色,只得呐呐的站起身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脸红的看着沉鱼道“咱们兄弟到娘子这边来坐坐,打扰娘子了!”他说完还作了揖,头埋的低低的,深深一个鞠躬。
沉鱼一惊,上前两步,忙道“申将军不用如此……”她话犹未说完,却听张良冷哼一声,嗤笑道“你个莽人平白的装什么斯文摸样,倒让那外人耻笑了?”他话中带刺,明着虽是在骂申豹,暗中却着实给了沉鱼一个狠狠的闷棍。
那申豹不明就里,只得“呵呵“傻笑两声,沉鱼却是眉心一跳,情知这张良与自己不过,当下却也不愿意与他多做计较,卫辽只愣了一愣,眼望着张良,眸中闪过惊疑神色。
那张良见他看来,却似心虚,忙偏过头去,看向门外,卫辽一笑,拉过沉鱼只道“三弟最近却是火气大了,总拿二弟开刷,咱们兄弟中也唯有二弟的好脾性能容得他这般的放肆!”
沉鱼闻言微微一笑,情知卫辽不仅是顾及兄弟情面也是顾及到自己的面子这才避重就轻给张良台阶下,当下也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接口道“申将军与张张俊兄弟情深,自然是百无禁忌,说了什么都是不要紧的!”她说完,浅浅一笑,眼望着卫辽,却是全无介意神色。
卫辽闻言也是眉头一松,也回之一笑,当下便拉着她坐下。
四人一时无语,场中显得寂静异常,好在少时,迟暮便从外面进来,见人齐了,也就开始摆放碗筷。申豹忙起身帮忙,迟暮却是不让,沉鱼坐在一边,却见迟暮暗中推了申豹一把,面色恼怒,那申豹却是全不以为意,任然帮她摆放碗筷。
迟暮见他如此,匆匆放了碗筷也就自行出去了,那申豹愣愣的站在场中一时间手足无措,只听张良冷冷啐一口道“木头驴子!”
沉鱼一愣,转头向张良看去,那张良似有所觉,回头狠狠瞪沉鱼一眼,沉鱼一惊,只得偏转目光。
因为人多,迟暮没有准备,又回头去厨房添了些包子米粥送来。申豹饭量及好,连着吃了5个包子,四碗粥,却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到了想伸手拿第6个包子的时候,张良眼疾手快一把端过那个盘子藏在身后。
申豹一愣,手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