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5-19
莫梓瑶微微一怔,立刻就认出了来人,她下意识地张嘴就差点出声喊了出来,见那人转身就走,她忍不住想要去追出去。就在这时,帐内有个威严略带着不悦的声音传了出来:“你还不进来吗?要在门口站到几时?”
迟疑了下,莫梓瑶咬住唇,回头只径直入内。晚秋识趣地没有跟进来,门口,排放着两个的炉子,却没有点燃。屋里点了好多灯,亮堂堂得的,一如白昼。
抬眸瞧去,只见屋内空空荡荡的,只有正中央那摆放了一张大桌子,而桌子后面用屏风上挡住,里面,想必就是床榻。而左边的帐壁上赫然挂着一副边域地形图。
“他竞将地图挂在这里,夜夜看着么?”莫梓瑶想。
阮凌政此刻就伏在案前挥笔书写着,见莫梓瑶进来,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遂又低下头去继续写着。
莫梓瑶与他目光一对,不禁不自觉地垂下头去,下意识的用手绞着衣角,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阮凌政不说话,莫梓瑶也不敢看他,只得将头垂得低低的。过了好半响,才听见搁笔的声音,她的心猝然收紧,知道接下来他就要斥责自己了。于是诺诺的喊了句:“皇上……”
阮凌政哼了一声,带着怒气道:“你眼里还有皇上啊?居然敢违抗朕的旨意偷偷跑出宫,还跑到前线上来了?是谁给你这样大的胆?”
莫梓瑶猛的跪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气道:“臣妾知错了,请皇上责罚臣妾吧!”说着,双手捧起了来时在路上就已经准备好的荆棘。
“你……”阮凌政看见她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手中高高举着荆棘,一副负荆请罪的模样,他无奈地摇摇头,被她的举止弄得有好气又好笑,只得摆摆手道:“罢了,罢了,这次就原谅你了,以后你若是再敢做这样的事,朕决不轻饶你!”
莫梓瑶连忙丢了手中的荆棘,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道:“就知道皇上宽宏仁慈嘛,哪里舍得责罚瑶儿?”说着,朝他扮了个鬼脸。
阮凌政终是抿唇笑了,说:“还不快点过来?”
莫梓瑶起身走了前去,不知为何,看着这熟悉的容颜,突然有种想要哭的冲动。拼命地捂着嘴,吸着气,但怎么也没能忍住。
阮凌政轻轻叹息一声,看见莫梓瑶这幅样子,他心中某处的一弦也被深深触动着,连鼻子都感觉有些酸酸的。于是长臂一伸,就将莫梓瑶圈在了怀中,用满是胡渣的下巴婆娑着她的头顶,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不是在这里吗?”
他穿的是一身墨色的长衫,棉质地料子一下子就将她的眼泪吸干了。莫梓瑶拉起他的衣袖,顺便将脸也擦了一遍,复又靠回了他胸前,嘟哝道:“这么些日子未见了,瑶儿好担心你嘛。”
“嗯,我知道了。”阮凌政含笑说着,突然又推开她,皱眉道:“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呀,你好脏啊!”
莫梓瑶尴尬的从他身上下来,拉起自己的衣袖闻,也蹙起了眉头,“的确好脏,想必和泥人也差不远了。”
阮凌政一指旁边的架子,道:“军营里没有女子,也没有人服侍。方才正巧让人送了水过来,你先擦擦脸,一会儿朕吩咐人烧些热水来。”他的声音淡淡的,却是将能考虑的,都考虑进去了。
“好。”莫梓瑶应着,转身走到脸盆旁用帕子有细细的擦了一遍,这时听阮凌政说:“我五弟怎么会放你回来?”
莫梓瑶手一抖,心下有些紧张,只问:“啊?你在说什么?”
阮凌政敛起神情道:“怎么,你不敢说?”语气已不似方才那般缓和了。
莫梓瑶神色一窒,眼中闪过一丝局促,她最怕的就是阮凌政问她这件事情,但还是怕什么来什么。
定了定心神,她道:“没有,只是有些诧异。本来我是不敢对你说的,怕你训斥我,不过,既然你问起,那我便实话实说了。”
“嗯,你说,虽然这件事我很生气,不过,我不骂你就是。”
莫梓瑶整理下思绪,想到阮凌政既然能知道这一层,想必自己被平义王扣住,以及他心怀不轨的事已经知道了。
“是这样的……”莫梓瑶将自己如何被抓如何逃跑的事细细说了一遍,只是只字未提自己是被阮陵郡救,而是说自己和晚秋是瞅准了机会,将带路之人打昏了,这才逃了回来。
阮凌政听罢,眉毛挑了挑,揶揄地道:“你这一趟倒是惊世骇俗啊!我都不禁为你捏了一把汗。”
莫梓瑶努努嘴,表示回应他的‘夸赞’而后沉下眉头,一脸凝重地道:“当时平义王的军队在盘湾集结,他封锁了所有前往鸣州方向的道路,并将唯一与鸣州连接的锁魂桥斩断,看样子是想断了大军的后路。而且,他们好像与外邦的人有交集。”
莫梓瑶说到这里,眼神闪了闪,“还有,他并没有将全部兵马带来,而是驻留了六千五百人换上了异国的兵甲埋伏在了锁魂桥附近。”
其实这些情报阮凌政大多已经通过探子知道了,不过莫梓瑶如此有心的帮他探查情况,时刻担心着他的安危,心中也是十分感动的,于是笑了笑,“嗯,这情报对我来说还是很有价值的,这次你歪打正着,算是立功一件了。说说,你想要什么赏赐?”
莫梓瑶脸色微红,不由得垂下头嗔道:“能为你做些事情,我也觉得很开心,赏赐就不必了,若真要赏,就该赏给那些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