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凌政人怒看了莫梓瑶一眼,冷着脸道:“瑶贵妃以为此事有什么可笑么?”
莫梓瑶咬着唇拼命忍着不再笑出来,亦不说话。自然可笑啊,悄悄看着他的脸色,他的定力真好,若是在私下,他能不笑出来?
倒是平仁王,依旧面不改色道:“臣先向皇上告罪。”
莫梓瑶怔了下,阮凌政也抬眸看向他,低声问:“你何罪之有?”
平仁王猛地看了莫梓瑶一眼,随即笑道:“因为臣怀疑了皇上,直到今日进宫,臣才发觉臣错了。臣不该,质疑皇上的决定。”
阮凌政愣了下,半响才笑道:“可整个阮南朝,也只两个人质疑了朕的决定!”
平仁王笑着低下头:“臣已经见过那另一人,皇上,他是个可造之材。”
莫梓瑶有些惊讶,平仁王他竟然知道了那另一人是谁?如此,倒是越发的好奇了。只是碍于这样的场面,不好问出来。
心下寻思着,能有机会,找他问问才是。因为她知道阮凌政既然上次不说,便一定不会告诉她,只是,他二人这番谈话倒是叫她蛮惊讶的。
整个过程,根本没有言明什么,只是结果,他二人早已经心知肚明。而莫梓瑶纵然不过是个旁听者,却也明白得很是透彻。
忽而,又想起尚在泽宜殿的大王爷来。确实,阮家如今的几个兄弟,无一是脓包,个个精明无比,令人惊叹。
所以,他们在四年前的那场宫变中,或许能得以保全,或许能够胜利,自然也不是一个巧合。
阮凌政却是微微哼了声,不再提及那“可造之材”的事情来。尽管莫梓瑶好奇着,可眼下也只好忍着。
平仁王正了身道:“臣先告退,皇上请早些歇着。”
语毕,才要转身,却听阮凌政又叫住他,开口道:“那于阗郡主之事,朕想问问,可是你自愿的?”
平仁王的身影一滞,抬眸道:“是。”
阮凌政微微吸了口气,才又道:“朕不问母后找你说了什么,本来朕也有这个意思要将那郡主赐婚给你。可也是想问过你的,你若是不同意,朕也不会强求。却不想,母后倒是积极!”
这个时候,莫梓瑶却是瞧见平仁王的脸色微微一变,方才阮凌政说了许多话,她也着实揣摩不出是因了他的哪句,才让他变了脸色。
半晌,才听平仁王道:“皇上都已经开口赐婚了,此事自然已成定局。臣,先行告退了。”
平仁王不看莫梓瑶一眼,只退了下去。而莫梓瑶不免朝他瞧去,为何从他的话里,就仿佛听出另一种意思。答应这桩亲事,是太后一相情愿的。
猛地,又想起阮凌政还在边上,想起他罚自己跪下的原因,忙收回了目光。
好在他也直直地瞧着离去的人,半晌,目光才又回到自己的身上。于是低了头,不去看他。
阮凌政不叫起,只蹲下身来,低声道:“跪得疼么?”
莫梓瑶错愕地看着他,突然问疼不疼,他又想耍什么花样?在她的眼里,阮凌政可从来不是什么善人。
“朕问你呢。”他又说着。
莫梓瑶想,如果自己说不疼,他是不是转身拂袖就走?于是委屈地瘪瘪嘴,开口:“疼。”
阮凌政轻笑一声,俯身将她抱了起来。莫梓瑶吃惊不小,慌忙抓住了他的手臂,他却得意地开口:“瑶儿,我只是要你记得,这辈子心疼你的,只有我一个。七弟方才走的时候.可还没瞧你一眼。”
莫梓瑶愕然,叫跪的是他,说心疼的也是他。他还真是白脸黑脸一起唱了。
轻轻伏在他的怀里,抬眸瞧着他,开口道:“政,你不是头晕么?我还是自己下来走。”
却听他哼一声道:“我是被你气晕的!”
莫梓瑶不语,明明是没有事情的,不过是他自己想的太多罢了。还故意在平仁王面前让人难堪,回想起来,他真是小气啊。
蓦然想起守宫砂消失的事情,心头一跳,暗道:“若是被他知晓,不知他又会做出是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