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6-19
酒杯摔碎的声音,也让她瞬间酒醒了大半,本能地抬头朝阮凌政看去,见到他虽没说什么,面上也没有表现出明显不悦之意,可深结在一起的眉头,说明了他此刻也是生着气的。
太后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她的目光在阮凌恒身上顿了一下,又沉目盯着莫梓瑶,眸中满是不悦之意。
莫梓瑶袖中双手不自觉握紧,微微转动眸光,便看见灯火璀亮的大殿中,偶尔有游鱼样的光线自各个角度照射过来,却也失去了固有的灼热的温度,似映照在千年寒冰上。正如与此刻的她一般,只觉手足生寒,连背心滑落的汗珠也似一颗颗滚圆的冰珠滚过,激起一身寒栗。
然而,即便再心慌,她也咬着牙,不会让自己慌乱到失了分寸。
对阮凌恒的迟到,太后心中虽是不悦,但也不会在人前多说什么,而莫梓瑶失仪的举动却是让她憋着的一口气瞬间找到了宣.泄口。正要开口训斥,莫梓瑶却已率先跪下身去,低头请罪道:“臣妾酒量薄浅,却是因着今儿个是太后的寿辰,一时高兴便多贪了几杯,不料却出了糗,臣妾失仪了。”
虽是解释了,但太后脸色依旧不好看。莫梓瑶明白,她和阮凌政、阮凌恒兄弟之间的关系,太后都是一清二楚的。
而她不知道的是,去年侵境之战,她便是让阮凌恒出征的主要原因之一。虽然她为救阮凌政险些命陨,但依然无法改变太后对她的偏见和厌恶。
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那一次受伤回来的莫梓瑶永远也不要有苏醒的那一天。
莫梓瑶也同样没有注意到,方才她和阮凌恒对视的那一幕,早已被太后看在了眼里。那种目光的对视,太明显也太过刺眼。但在这种场合下,太后是不会立即发作的。要知道,她最擅长的,就是隐藏了。
“政一定在生我的气吧?”莫梓瑶咬着唇,突然间有些害怕见到阮凌政生气又失望的目光。
不若等宴席散了,再去和他解释吧,他知道的,我的心,始终在他的身上。而凌恒,之所以自己会失神,只是因为那镯子的缘故。那时候以为自己活不了了便没有将镯子收回。找个时间,拿回镯子,那么一切或许都会引刃而解了。
正想着,却听太后沉着嗓子道:“既然瑶贵妃不胜酒力,已有些醉了,玉芝,扶你家娘娘出去醒醒酒吧。”
莫梓瑶闻言,起身再度颔首为礼,“谢太后体恤。”朝着席上细声道:“太后,皇上,臣妾先行告退……”
殿内很静,莫梓瑶迟疑了下,终是不敢再看阮凌政,站直了身子,缓步离席,扶了玉芝的手朝殿外走去。
与阮凌恒错肩而过,莫梓瑶知道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浑身不自在地加快步子出了大殿,才感觉轻松了许多。身后传来阮凌恒愉悦的笑声,以及他来晚请罪的话,也随着远去而渐渐飘散在了空气中,再也不可闻。
莫梓瑶出了冧烟殿,候在殿外的韵兰迎了上来,她也没问莫梓瑶为何这么早就离席,而是低头跟着,不言不语。
几人朝前又走了几步,不远处出现了一座小亭,莫梓瑶等人抬脚便进了亭子。
这凉亭不远处有一个小湖泊,湖水连接着凉亭,坐在里面便能听得湖水流动的‘叮咚’声。离湖近了,时不时还有凉风从亭子刮过,坐在里面倒也凉快。
毕竟太后寿辰是大事,嫔妃们虽不需要按品大妆,可依旧要穿着合乎规制的衣服,加上酒酣耳热,贴身的小衣早被汗水濡得黏糊糊得难受。
小亭里的石桌上搁着茶壶和扇子,玉芝见了,忙迎上前来忙不迭得打扇子递水。莫梓瑶将手绢给她,叫她拿了去湖里浸湿了等会儿敷脸用。韵兰接过玉芝手里的扇子,轻轻摇动着,为莫梓瑶驱热。
冰凉的手绢敷在脸上,果然不似先前那般发烫了,可一旦静下来,不禁又想起方才在殿中的一幕,便问韵兰道:“本宫听闻平镇王以往征战沙场时,也是带着面具的,你可知是为何?”
玉芝伸了头,神色惊讶地抢话道:“娘娘竟然不知?据闻平镇王样貌太过柔媚,对敌人不具威慑力,于是便打造了一面银色的面具戴在脸上,让人瞧不见他的容貌,只见他冷冽的目光,果断的杀伐,以及冰冷的银色面具,让敌人一见到他便闻风丧胆,落荒而逃了。”
莫梓瑶轻哂道:“那他今日为何没有带着面具来,难道还怕与图萨拉的轩王碰了脸么。”
却听韵兰好笑道:“平仁王回宫,是从来不需要带面具的,毕竟宫里的都是对他熟知的人,虽然容貌妖冶了些,但并没有人敢因为这个笑话他。奴婢想只要看到过他战场杀敌的情景,便无法再对他生出轻视之心来。”
莫梓瑶沉默着不再多问,韵兰虽然比自己早入宫几年,但她毕竟也只是个婢女,几位王爷的事情,她未必可知。而自己想知道的东西,还是要靠自己去查证。
玉芝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等下我们还要回席么?”
“宴席才到一半,自然是不得就此一走了之的。”
她开心的一拍手道:“那就好,等到宴席快结束的时候,必然还有节目的,年年宫里宴会,太后就喜欢让宫里的嫔妃们出来献才艺,想必这次也不例外。娘娘可要好好准备一番啊,可不能让那些个胭脂俗粉们比了下去。”
莫梓瑶饮了一口茶道:“今日盛宴的主角是太后,顺带着沾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