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母愀然作色,连连安慰,“怎么啦,有什么苦,快说给妈听,妈给你作主。”舒银花扑在炕桌棉被上抽噎得肩背一颤一颤,就是不言语。舒母看着看着恼火起来,“人家说养儿*心,养女省事,你们俩姊妹三十岁了还要我费神,金花刚安逸下来你又有事啦,我前世作了恶?!”舒银花哭得双眼像发了炎,通红通红的不敢面对母亲,“妈,这些年我不是人过的日子,一直守着活寡,那些男人趁机老是调戏我,这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舒母瓷立着,终于明白了女儿痛苦的来由,好一会儿才懊悔道:“造孽呀,唐魁结扎真的全扎断了,那一万多块钱不白白丢掉啦?你早该说明呀,这怎么得了!”舒银花哽咽道:“前两年我想捅破这件事,一直不好意思开口,只想着唐魁做了导通恢复手术能好起来,谁知他一年不如一年,简直不是个男人了!”舒母长吁短叹,心如火燎,“憨宝啊,母女心连着心怕什么丑啊?难怪唐魁拼死拼命要把怡怡的姓改过去跟着他名下,金花也是这些年了不添生,难道三户人家就留怡怡一个人?”
舒银花抹干眼泪,鼓起勇气说,“我和唐魁一天也过不下去了,每晚他打鼾像拉风箱,让人一整夜睡不踏实。明天我就去广州打工!”舒母更加焦急万分,“你从未出远门,无依无靠独自去广州做什么哪?”舒银花没了退路,只好将蓄谋已久的计划提了出来,“我有个姐妹在那边电子厂上班,她说现在正招工。前些日子城里一个朋友也去了,他对我很好,绝对会关心的。”知女莫过母,舒银花的话一出口,舒母心里就有了谱,“你那朋友是男的吧,他结过婚,有孩子吗?”
真神面前不说假话,舒银花本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此时哪里顾得了面子,半遮半掩地说:“他老婆在家里,有个孩子比怡怡大一点点,我们已经好大半年了。”舒母狠狠地数落她,“桥断了还可以重新搭好,婚姻像一面镜子,破裂了怎么也不能重圆。你为了自己快乐拆散别人的家庭,那是伤阴鹭损阳寿的事,天理不容,要遭报应的!”
舒银花被母亲的话唬住,她知道第三者是个千夫所指,万人唾沫的角色,尤其是女人,最终都没有好下场,如果唐魁能真正履行夫妻和谐的义务,有所作为,打死她也不会迈出这步。既然不能拆散别人家庭,那就逢场作戏图个痛快,人生不就是那回事。或许还有别的机遇,或许时间长了,情生意笃牛成要在一起呢!多次同床共枕,肢体语言告诉她,他是深爱着自己的,只因为有唐魁在身边,心理障碍,压力过大,才不得不离开,如今孤苦伶仃,翘首以盼,情何以堪?
舒银花回娘家是来医治心灵创伤的,陈工对她的羞辱虽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但家人与同事都已知晓。一个女人夜里钻到别的男人床上,再怎么说也不是件光彩的事,她咒骂陈工的同时,对唐魁这个虚伪的男人再也不抱任何幻想。舒银花愈发思念起牛成,十多天过去,情感的潮水一浪盖过一浪,她知道自己的灵魂已经扭曲、畸形,在堕落,在糜烂,但已无法阻挡。她暗里曾要求自己不去想他,或者把爱情当蚯蚓一样掐死,可每次梦中那个结实的身子偏是搂着自己,心中那个虚无的空间被他一点点的塞满,合缝合榫,严严实实。她恨自己不争气,恨得两行眼泪直往下淌,牛成的影子却像一只喂熟了的狗,自己的心就是那狗的家,无论把它赶出去多远,过不了多久它又会伸着舌头歪着头站在门口。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她终日失魂落魄,夜不能寐。
夜有些深了,舒银花端详怀里熟睡的孩子,女儿酷似自己,眉清目秀,脸蛋儿像煮熟的鸡蛋退壳后沾了胭脂,脾气却与唐魁相近,言语不多,性格内向,有时爱生闷气。一或是交叉遗传的缘故,一或自己离多聚少外婆带久所导致,舒银花想来甚是愧疚。这时荷包里手机嗡鸣震动,舒银花看罢来电显示将女儿放进被里,踮着脚走出店门。
外面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下雪的夜朦朦胧胧,万物银装素裹。舒银花按了手机健,信步远离房屋,“喂,怎么这时才回电话?”
牛成在另一端惆怅满怀地说:“今晚加班到十点,身边的人都没有手机,我只好找到公话超市。”舒银花激动地告诉他,“家里下大雪哩,地上都盖白了,你们还在加班,那边不冷?”牛成的声音对着她的耳膜向她一个人释放,“这里像二四八月天气,晚上有件西服就行了,很多女孩还穿着短衫裙子呢。”
舒银花激情倍增,“那太好了,我真的过来的?”牛成迟疑片刻,满口应承,“你来吧,既然在家里受闷气,出来开心一下也有好处。”舒银花忙不迭地问:“你有多想我,要是一点点想,我就在妈的小店里打几天牌了再来;要是很想很想,我明天就出发?”牛成像戒烟者的承诺——说话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分别时那番正人君子之言,早已被身体的饥渴排挤得一干二净。他微合双眼柔情缱绻地呢喃,“想,好想,巴不得你就在身边!花,让我先吻你两遍!”
牛成咂咂亲嘴声连同着*,透过话筒传递过来。舒银花像食了*,回过两声响亮的吻后,娇喘吁吁,身不由己地颤动起来,“成,我要你,我要你!想到你我就激动不已,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潮湿一片,要是有一双翅臂我立刻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