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皇帝刘启病重,依郅邪王爷也不敢太过张扬,虽说给戈兰公主的陪嫁异常丰富,还是尽量安静地将戈兰公主亲自送进太子宫来就回去。
戈兰公主虽说身份尊贵,但她只处算太子刘荣的侧妃。
父皇病重刘荣心思也没放在娶戈兰上,只是安安静静地接戈兰公主进了太子宫,就去未央宫探望父皇的病情去了。
这是关乎刘荣能否正式登上大汉皇帝宝座的关键时刻,容不得出半点的差错。
最令刘荣担心的人,就是异常强势的皇太后老祖宗。
刘荣深切地知道,若是按窦太后的心思,当皇帝的绝对不会是他,而是深得窦太后宠爱的十弟刘彻!
要是父皇驾崩窦太后翻脸不认人,强行推刘彻坐上皇帝宝座,大汉朝廷内部势必四分五裂,大衰败是必然的事情。
到那时,只怕还未处理好该谁当皇帝的事情,以吴王为首的七王已经兵指朝廷了!
就是被形势所迫,窦太后届时勉强答应让刘荣做皇帝,大汉朝廷也已是人心涣散,无力应付兵锋正健的七王兵马了!
更要命的还在后头!
历来对大汉虎视眈眈的匈奴单于,见有机可趁,定然挥兵南下,与吴王夹击大汉朝廷的兵马,欲与吴王平分大汉的万里山河。
也许,还有西域诸国,特别是大羌首领澹台友利,只怕也会兵出川西,狠狠地啃下大汉一大块的肥肉!
刘荣心事重重地带着龙全和王琛两位小将一起走向未央宫,刚拐过北武库走向皇宫南面的未央宫,远远的却见窦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正从南武库前走出来。
心知窦太后也去探望父皇的病情了,刘荣本想趁机跟窦太后说说,大汉朝廷在父皇病倒后将面临的困局,却见窦太后一行人已经走到长乐宫门前去了。
刘荣心里牵挂着父皇的病情,心想呆会儿从未央宫出来,再去长乐宫跟窦太后好好唠唠。
走进刘启的卧室,刘荣诧异看到父皇脸颊上还有些许的泪痕。
以为刘启在为生命即将结束而悲伤,刘荣坐在卧榻边沿,深情地握着父皇的双手,喉头一阵发紧,竟然说不出一句宽慰父皇的话来。
到这时候,刘荣才发现他真把刘启当父亲了!
这时,未央宫侍卫总管裴康亲自端着洗好的茶盏回来,见太子在皇上的卧榻边沿坐着,脸上掠过一丝的慌乱神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放下茶盏,裴康给太子刘荣见了礼,目光望向病榻上的皇上刘启,微微地点了下头。
这一切都被刘荣眼角的余光扫描到了,心里不由对裴康大违常规亲自去洗茶盏生出疑心来。
刘启何其聪明,见太子生疑,立即说:“荣儿,父皇身后,你要好生善待裴总管,明白父皇意思了么?”
刘荣的心思本来就转得快,心想自己刚对裴总管生起疑心,父皇便要他善待裴总管,这其中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呢?
刘荣嘴上毕恭毕敬地答应着,心里还在想着父皇和裴总管之间,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他呢?
正在这时,长乐宫的太监总管白福飞也似的跑进未央宫来。
原来,窦太后从未央宫回去后,忧思过度旧疾复发,已然危在旦顷刻间了!
刘启眼里滑下两行泪来,抽泣着对太子刘荣说:“朕长期误会太后,心里一直觉得愧疚。荣儿,你代父皇赶紧去探望太后去吧,替父皇跟太后说一声对不起,请太后原谅父皇的不孝!”
刘荣直身而起,带龙全和王琛急急随白福往长乐宫跑去。
见窦太后脸色惨白,眼眶蕴泪,刘荣顿时泪如雨下,抢近窦太后卧榻前,紧紧地拉着窦太后的双手,哽咽着说:“老祖宗,荣儿来看你了!父皇令荣儿代父皇跟老祖宗说一声对不起,父皇说他长期误会老祖宗,真的很对不起,请太后原谅父皇!”
本已目光涣散的窦太后,听到刘荣的声音,顿时将神思凝起紧盯着刘荣,断断续续地说:“荣儿,你告诉你父皇,老祖宗不怪他,一点都不怪他。老祖宗很能理解你父皇的一言一行,绝不会怪他的。荣儿,老祖宗没多少时间了,快叫你十弟过来。”
正站在一旁的刘彻闻言抽泣着走到刘荣身边,冲窦太后喊了声:“老祖宗!”
窦太后目光怜爱地望着刘彻,急切地说:“彻儿,你快抱住太子的大腿,喊一声大哥!”
刘彻听话地抱住刘荣的大腿,带着哭腔喊了声:“大哥!”
刘荣明白,窦太后这是让刘彻顺从于他,让他好生照顾十弟刘彻,别因王皇后的事情迁怒于十弟而迫害十弟。
刘荣弯腰抱起刘彻,紧紧地抱在怀里,真诚地对窦太后说:“老祖宗放心,有荣儿活着一天,荣儿决不让十弟受任何委屈。”
窦太后听了,长长地松了口气,怜爱地对刘荣怀里的刘彻说:“彻儿,你长大了要服从太子大哥的指派,多帮你套子大哥的忙,不能给你太子大哥添乱,你千万要、要、要记、记、记住!”
窦太后努力说出记住两个字,喉头一阵响,下巴一垂吐出了最后一口气,目光仍停留在刘荣怀里的十皇子刘彻的脸上。
长乐宫顿时悲声一片,哭声传进未央宫刘启的卧榻,只见刘启嚅动着双唇,泣不成声地望着侍卫总管裴康。
裴康赶紧跪下安慰道:“小人恳请皇上节哀顺变,保重身体要紧!依郅邪依维邪两位王爷还未南下交趾,皇上得保重身体啊!”
刘启自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