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唐枝轻巧地反问。
直把程老夫人气得一口气喘不上来,程远之打蛇上棍,连忙接话道:“你这就跟娘道歉,并服侍娘吃饭,否则我立即休了你!”
只见儿子还没被迷了心窍,程老夫人终于缓过来一些,喘着气道:“我儿,你怎么娶了个这么不知轻重,不懂规矩的媳妇啊!”
唐枝没心思跟他们歪缠,直接从袖中掏出几张纸,往桌上一拍:“这是给秋娘的礼品单子,如果没问题,我就去置办了。”
程老夫人一噎,压下怒气,捡过来看。本想借机挑剔,再给唐枝难堪,谁知看了两遍,竟然捡不出一丝儿错来:“哼!算你有心,就照这个办吧!”
礼品单子自然错不了,唐枝深知她的喜好,怎么可能有错?收回礼品单子,塞进袖子里:“老夫人慢用,我置备东西去了。”
程老夫人瞪着眼睛,眼睁睁地看着唐枝说走就走,竟然没来得及拦。程远之见状,趁机说道:“娘,这唐氏愈来愈没有规矩了,你不在的时候,她——”当下添油加醋,将唐枝如何对他不敬,又是怎样磋磨小妾们,并跟别的男子不干不净,对程老夫人道来。
“你说得是真的?”程老夫人倒还没糊涂,立刻就相信程远之的话,“往常看她虽然倨傲,也没有你说得那样?”
“那是因为娘不在家!自从娘走后,她不知道有多可恶!”程远之咬着牙,深恶痛绝地道。
程老夫人不禁拧起眉头,当年程远之看上唐枝,可是千求万求,才征得自己同意。为何才过去不到两年,两人竟走到这个份儿上?
“娘不知道,这唐氏还是个败家娘们,天天吃得是山珍海味,喝得是琼浆玉露,把咱们家都败光了!”程远之又道。
程老夫人更加不信了:“我瞧着她很会管家,老爷临走前留下的铺子,不就被她打理得很好?”
“才不是!”程远之有些急了,正要说什么,忽然外头走进一个人来:“王琰见过老夫人,见过大爷。”
“王先生为何来了?”程老夫人问道。
王琰正是程家的账房先生,进屋说道:“方才夫人到账房支五百两银子,我来问一问大爷,可给夫人支取?”
程老夫人一听数额,便知是什么事儿了,不禁疑道:“家中账务由夫人掌管,王先生为何问到这里来了?”
“先头大爷说,家中的账目都由大爷说了算,不再归夫人管制。”王琰看向程远之。
程老夫人也看向程远之:“远儿,可有此事?”
程远之摸了摸鼻子:“王先生,你告诉夫人,这五百两银子让她先拿私房钱垫上。”
“这——”王琰没有立即应下,而是看向程老夫人。
“给秋娘和孩子置备礼品,为何要从唐氏的私房钱里出?”程老夫人很摸不着头脑,“咱们家又不是没有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