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枝接过赵茹儿手中的托盘,看着忽然涨红脸的赵茹儿,顿时明白过来,不禁微微笑道:“劳赵小姐白跑一趟。”顿了顿,又赞道:“赵小姐真是体贴。”
“哼!”赵茹儿瞪了她一眼,扭身回了马车。
唐枝“噗嗤”一笑,被郑晖在腰间掐了一把,才住了笑声。对面,不明实情的赵云芝仍旧满脸真诚:“我们欲往雁城,不知郑兄所去何处?”
“我们不同路。”拉住正欲回答的郑晖,唐枝开口说道。
“哦?那却是可惜。”赵云芝露出甚是可惜的神情。
郑晖也答道:“我们就此别过吧。”
赵氏兄妹的马车先行,郑晖两人不急不缓地跟在后面。待两车的距离拉远,郑晖对车厢里问道:“你为何说我们不同路?”
“不愿与他们一道。”
郑晖的眼中闪过笑意,嘴上却道:“你可知他们姓赵,又是如此气度,多半是那一家的小辈。你拒绝与他们同行,可是错过了大好的机会。”
车厢里头沉寂片刻,随即响起一个冷傲的声音:“任他们权势滔天,富可敌国,得罪了我也不稀罕!”
“你不稀罕,只是少了些银子。我若错过了,却少了一个往上爬的好机会。”郑晖又道,声音里透着满满的可惜。
唐枝不由气道:“那你去追赶啊!我又没有拦着!”
“好!”郑晖一挥鞭子,打在马儿臀部。只听马儿嘶鸣一声,快速奔跑起来,整个车厢都颠晃起来。
唐枝一不留神,脑袋磕在车厢壁上,顿时气得骂道:“郑晖,你混蛋!”
“哈哈!”却听郑晖“吁”了一声,勒住缰绳,又恢复到原先的速度。
唐枝这才知郑晖是逗她,顿时气也不是,恼也不是。什么错过往上爬的机会?他若是这种人,也不会才混到六品官职,又浑身是伤了。
小路泥泞,马车行走得很慢,到了下一处城池,修养半日才出发。这般不疾不徐地走了五六日,秋翎与阿诚赶了上来。
见了唐枝,秋翎将京中的事一一汇报来,最后附在唐枝耳边悄悄地道:“夫人,郑贵在牢里被人打断了手脚。”
“嗯?”唐枝心念转动,脑中闪过几个人选,最终落在郑晖的身上。目光微动,抿了抿唇:“我知道了。”
越往西行,越见大山荒岭。碧空黄沙,烈风呼啸。唐枝出门便戴上帷帽,仍觉脸上疼痛,不禁怪起郑晖来,再行房时屡屡不配合。
任凭她耍性子也好,闹脾气也好,郑晖该走就走,该行就行。前头耽误时间较多,与秋翎两人汇合后便加快速度。又是四五日后,进入八月中旬,终于到达目的地,雁城。
刚进城门,便有一名管事模样的人来迎接:“大人回来了。”
郑晖点了点头:“一切可好?”
“回大人,荷夫人把家里打点得井井有条,就等着大人回家。”
荷夫人?马车里面的唐枝眉头微动,忽然伸手掀开帘子,向外问道:“那是谁?”
“荷,荷夫人?”管事只见车中忽然露出一张熟悉的脸,顿时吓了一跳。眨了眨眼,再定睛瞧去,车中之人分明不是,不禁吃了一惊。
“这是夫人。”郑晖没有多说,只道:“走吧,回家。”
管事心有疑虑,却不敢多问,走在马车前面引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