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忽而猖狂起来,大概是见到杜强平安回来,又有了赵家做靠山。
只见唐枝冷下脸,杜芸心下有些得意:“其他呀,就当做这些年来我照顾你们父女的工钱吧。”
杜芸不傻,唐枝更不傻,之前的信中写得那般详尽,总共有多少银子根本瞒不过唐枝。何况除了她的信之外,铺子里的管事还记了账,唐枝一查便知。不过杜芸原也没打算瞒住:“这么点儿银子,唐大小姐该不会生气了吧?当时跟程远之和离时,可是几千两银子都不要了呀!怎么施舍这一点儿给我,就这样舍不得?”
往后一倚,懒散地端起杯子:“莫非我在唐大小姐的眼中,还不如那程远之?也是,程远之跟唐大小姐同床共枕两年多,又怎是我一个继母可比的呢?”
杜芸说话不过脑子,连杜强都听不下去了,背对唐枝对杜芸使眼色。杜芸别过脸不看他,看着唐枝冷下的神色,心下说不出的痛快。
“你是不打算还我了?”唐枝冷声道。
杜芸道:“我照顾唐书林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他那样小气的人,和离后必然不会管我。你就当做替他送我些傍身银子,也不枉我们母女一场。”
那些银子,她就是昧下又如何?唐枝能把她怎样?对于这个比她漂亮,家世比她好,又有本事的女子,杜芸的内心深处,是压抑多年的嫉妒。
唐枝的眼中升起怜悯:“既然如此,我劝墓,连夜逃出城吧。”在杜芸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淡淡地讥道:“唐家家奴偷窃主人千两银票脱逃,该当何罪,杜强你来告诉她。”
唐枝深知杜芸的性子,又岂会不做准备?早猜到杜芸或许翻脸,看着杜芸瞪大的眼睛,嘴边露出一抹讥讽,转身便走。
“等等!”杜强拦道,圆滑的笑容有些撑不住,“敢问郑夫人,我姐姐何时成了唐家家奴?”
“我是正儿八经的良民,何时成奴仆了?小强休要听她唬人!”杜芸故作平静地道,可是垂在身畔的握紧的拳头昭示着她内心的紧张。
“你该不会以为,我会随随便便给自己找一个继母吧?”唐枝的目光下移,落在杜芸右手拇指上,“那时你喝得烂醉,让你签几份契约是再容易不过的了。”
杜芸一凛,不由得信了:“你让我签了什么!”
唐枝只把眉头一挑:“不就是千两银子?我还不放在心上。既然你想要,留着便是了,咱们公堂见。”
袖子一甩,挺直背脊大步离去。
“姐姐,你当时真的醉得一点知觉都没了?”唐枝走后,杜强看着满面颓丧地杜芸,皱着眉头问道:“到底按了手印没有,还记不记得?”
杜芸气恨地捶着桌子:“可恨!当年她才多点年纪,居然就如此老辣!”
“这样说,你是一点也记不得了?”
杜芸脸上乍青乍红,咬着嘴唇,好一会儿才恨恨地起身:“老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进屋取了银票出来,对杜强道:“你送去吧!”
杜强接过银票,点了一遍,抬头疑道:“为何多了三百两?”
“叫你去,你就去,问这么多做什么?”杜芸烦躁地道。这三百两原是她每个月私自昧下的银子,若是方才唐枝来时按照信中报给她的数目给了,想来唐枝不会计较。只是如今来了这一出,这钱却不得不还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阵子工作、感情都不太顺利,消失了很久,对不住大家。